我急忙道:“多谢皇后娘娘。”
她笑着,转身走了。
我们几个人一直将她送出了集贤殿,看着她和她的仆从们那慢慢远去的背影,我和傅八岱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倒是査比兴,踮起脚尖的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来:“这位皇后娘娘,今天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我看向傅八岱,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此刻也向着远方,似乎看得远,想得更远。
我说道:“老师是怎么想的。”
傅八岱停了一下,也没有理我们,转身就往里走,査比兴急忙上去扶着他,就听见他慢慢的说道:“连这一点都看不透,还要来问我吗?”
我和査比兴对看了一眼,我说道:“常太师刚刚被査比兴告倒,今天离开京城返乡,皇后娘娘马上就来集贤殿,这自然是向我们示好,不再追究之前告御状的事。”
“……”
“而且,太子殿下——”
我想,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太子,就像那天她对我说的,将来的路,能陪太子走多远,她就会走多远一样。常言柏一走,虽然吴彦秋起来了,但毕竟对上南宫锦宏来说资历还是不够的;而査比兴,他入仕已经是必然,连常言柏都说他日后前途无量,常晴自然要拉上集贤殿的这一批人。
今天来向傅八岱和査比兴示好,对念深今后的路是很有意义的。
不过,我想起了她刚刚说的话,她希望傅八岱跟裴元灏说,让念深不要再在外面历练,还是尽快回宫。
难道说……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走了回去,査比兴扶着傅八岱进了屋,刚刚坐下,我轻轻的说道:“太子,难道在外有危险?”
傅八岱道:“太子作为国之储君,自然时时都会有危险。哪怕回到宫里,也未必就平安无事。”
“不过,我看刚刚皇后的样子,好像事情没那么简单。”
“哦?”
我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査比兴:“刚刚太师临走之前,跟皇后说了几句话,你有没有听到说了什么?”
査比兴果然点头:“听到了。”
“说的是什么?”
他想了想,说道:“他好像是让皇后小心什么人……呃,说起来,他好像还真的提到了一下太子。”
“哦?”
我的精神立刻振了一下,也有些紧张了起来。
常言柏临走前留下话,然后常晴主动到集贤殿来跟傅八岱说那些事,如果只是普通的一些小事,不会让他们这么看重的。
我喃喃的说道:“太子现在,在河南。河南……”
就在我默默叨念着的时候,査比兴又说道:“之前朝廷的那些官员被暗杀的,在陕西,这两边倒是很近。”
他像是顺口说了一句,但我隐隐的感觉到有点不对,抬起头来看着他:“什么?”
他笑了一下:“大小姐不觉得有趣吗?之前朝廷的官员在陕西境内被暗杀,而且据说那个官员的行迹很隐蔽,外人根本不知道,实话说吧,就是西川根本不知道,但他却被人杀了,而且险些栽赃给西川的人;现在,太子殿下在河南治水,本来也就是出宫历练,可太师——哦不,是常老离开的时候,还特地跟皇后提起这件事,皇后又特地跑到集贤殿来,请老师向皇上请旨调太子回京,因为担心他有危险……”
我的眉头都拧紧了,有什么东西隐隐的在我的心里突突的冒着泡。
我说道:“你再说清楚一点!”
査比兴笑道:“再说清楚一点,那就是——这两个地方,都离山西很近。”
我的心猛的一跳,呼吸都顿了一下。
山西……晋城……
晋候公孙述!
我的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了那张病怏怏的,苍白的脸,那是在轻寒和裴元珍的婚礼上,我才第一次见到了这位晋候,和他的儿子公孙启。虽说公孙述从他的老父亲那里世袭了那个爵位,因为常年的缠绵病榻,事情都交到儿子手里办了,但爵位却没有传给儿子,公孙启在晋城方面也是一个无冕之“侯”。
不过,虽然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