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忍不动,犹如大地,静虑深密,犹如秘藏。
大愿地藏王菩萨?!
二子望向佛光去处,只见一头铁骨钢鬃的雄狮盘卧在一处青苔巨石之上舔舐毛发,旁遭再无他物可寻——莫非方才说话的便是这头狮子?
方杰一把护住万轲,悄声道:“这山野之间禁止重重,妖魔野鬼都想来此佛性充盈之处炼体封仙,切勿着了人家的道!我先上去查探,你处处小心。”
后者用力地点了两下头,方杰这才缓步蹭向那头雄狮,试探道:“狮兄……我等云游至此本无意冒犯,方才……可是你在说话?”
雄狮骤然起身,一双眸子精光四射,天地独尊的兽王气息毫不遮掩地澎湃而出。但见这雄狮斜睨了方杰一眼,纵身几个起落便已来到这少年身侧,也不哼声言语,绕着他的身子来回踱起步子,上下打量个没完。
这雄狮身份不明,更加摸不透它的来路,纵使此番犹如百蚁噬心那般惶然,方杰也只能收敛心神站定戒备,不敢妄动分毫。
只觉得双肩一沉,一口湿热之气喷在脑后,方杰不觉周身一紧,遍体汗毛颗颗倒竖——那狮子,现今就趴在他的身上!
“你等……可是为了奈落铄而来?”
雄狮是敌是友,莫非当真是想生吞了它以祭五腹,此番又是否应当在这佛家圣地动手杀生?一时之间心念急转,杀与不杀,动或不动,两般思虑难分伯仲,这男人竟是恍惚之间失了方寸,对那雄狮所问也不开口,也不应声,活脱脱变成了尊石头。
而就在方杰愣神的毫厘之间,万轲早已抽身上前,运指为剑一把抵住狮身脊梁:“我劝你最好从我朋友身上拿开爪子,但敢妄动,我即刻便叫你血溅当场!”
谁料那雄狮似乎并未将此威胁放进眼里,冷哼了一声推开方杰,自也将身后的万轲撞了个趔趄,信步走到二人身前,朗声道:“你们九华之行,若是欲取神兵,便随我而来;若是当真只为云游……这里树大林密,蛇蚁毒虫繁多,没什么好玩之处,现在便下山去吧!”
二人对望一番,当即纵身追了上去。
雄狮所言不假,这空幽深山之中密林成排遮天蔽日,遍野落叶过膝,泥腥之气盈鼻不绝,蛇虫鼠蚁自然不在少数。沿途皆是参天古树,株株皆有几人合抱粗细,山野之间有无明路相引。这种去处,只怕几十年经验的走山人也不敢冒险踏足半步。即便没有那层禁制保护,单凭凡人的脚力,只怕一入深山也恐难会有出头之日。
不过此番深陷深山之中的二子,却并非凡人。
单凭方杰此番做遁入鬼道的虚无灵体,一入密林之中起落腾伏自与平地无二,而万轲相伴剑一数年,一身修为扎实牢靠,自也同那方杰不遑多让——二人本对自己的轻功脚程颇感自信,身前那头雄狮一路之间向来信步而行,竟是永远与其保持五丈之遥,不论二人哪班运气修为奋起追赶,偏偏就是难以与其贴身而行。
这家伙一定有问题!
二子不约而同地忖道这边,两只手掌已然暴起丝丝寒芒。
不容二人细想,那头雄狮已然止步于前,抬眼一望,二子悚然动容。
四野枯叶铺地,荒草凄凄;回身一望,山路陡峭,古树参天。此番种种足以证明,二人仍在九华山中不假。
谁料他们面前,竟然又复凭空出现一座直耸入天的青山!
这青山危峰兀立,四面笔直似乎处处悬崖,颇有一柱擎天之意;峭壁之上的山石之间无花无树,却是一改深秋时节的清冷光景,碧若流光一片盈盈草色。
山中有山?
为何远在九华之外,从未见过如此巍峨险峰?莫非——此番盛景,莫非只是那头雄狮的障眼之法吗?它欺瞒我等来此又是何目的,莫非这边有其同族?
万轲忖道此间不免大骇异常,双眼一眨不眨地盯死雄狮,抬肘碰了碰身侧的方杰,小声道:“方兄,你怎还不用天眼看看,我等面前的这座怪山……究竟是真是假?”
方杰叹息道:“莫说天眼,五眼六通早已尽数被我用尽,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