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伯言欣慰地笑了,忽的又摇摇头,叹道:“她一个妇人,现在有伤在身,此时休她,她无处可去,还是让她在府里休养几日,待她伤好再休吧,届时我给她些盘缠,派人送她回江南,贤弟难得来一趟,不如多在京城逗留一段时间,喝完嘉宁的喜酒再走。”
居然留他喝王妃侄女的喜酒?
宋二爷喜出望外,发自肺腑地感慨道:“国公爷为人宽厚,真是大善人啊!”
郭伯言自谦地笑。
钱管事咳了咳,有些为难地道:“国公爷,四姑娘那边,皇上还等着消息,您看……”
郭伯言恍然大悟,无奈地对宋二爷道:“事关嘉宁与王爷的婚事,还要劳烦贤弟随我进宫一趟,叫皇上知道咱们两家已握手言和,再无恩怨。”
宋二爷满脸堆笑:“应该的,应该的。”
郭伯言便让人抬着宋二爷,带他进宫去面圣了,宣德帝哪有心思理会这种琐事,敷衍一番就将两人都撵走了,虽然他答应了儿子,但郭伯言害皇家丢了颜面,宣德帝这会儿看他很不顺眼。但气归气,宣德帝还是递了大太监王恩一个眼色。
王恩遂追着郭伯言走出大殿,笑着道:“国公爷且安心,四姑娘的婚事照旧。”
郭伯言的心终于落了地。
回到国公府,让下人抬宋二爷去客院,郭伯言洗洗手换身衣服,先去后院报喜。
林氏心花怒放,急着搂住,调戏般抬起她下巴,哑声道:“本国公为你费了那么多唇舌,你要如何谢我?”
林氏受不了他这副不正经的样子,红着脸道:“我先去见安安,你,你放开我。”
郭伯言不放,想先要她一次,今日胡氏在大殿上说林氏曾经哭着要与姓宋的短命鬼一块儿死,他一直都记着,有些耿耿于怀,而且,郭伯言隐隐从宋阔身上看到了那短命鬼的影子,心中越发不快。
妒火变成了欲火,郭伯言一手扣着林氏的纤腰,一手就去撩她裙子。
林氏挣扎,就在夫妻俩呼吸越来越重林氏快要顺从他时,外面秋月突然通禀道:“国公爷,王爷,王爷刚刚派人来传话,请您过去一趟。”
郭伯言微怔,寿王搬到王府有几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找他。
林氏趁机从他怀里逃出来,一边背对他整理半褪的衣衫一边轻喘着道:“准时为了安安的事,皇上不怪罪咱们,肯定有王爷的功劳,你代我们娘俩好好谢谢王爷。”
郭伯言奇道:“为何有他的功劳?”
林氏转身,见他衣袍还乱着,她便走过去,帮男人抚平身上的褶皱,顺便说了寿王在国公房门前说的那四个字。郭伯言这才明白,原来寿王对女儿竟如此上心。收拾好了,郭伯言又搂住娇妻亲了一口,跨出内室时,已变成了威严稳重的国公爷。
“父亲要出门?”郭骁得知父亲回府了,立即过来打探消息,见父亲往外走,他诧异问道
郭伯言朝东边扬扬下巴:“王爷宣我。”
郭骁神色微变。
郭伯言误以为儿子在担心妹妹的婚事,笑道:“放心吧,皇上说了,婚事照旧。”
郭骁听了,下意识地笑了笑,心却瞬间跌落谷底。
郭伯言急着去见寿王,没留意儿子的异样。跨出国公府,往左一转就是寿王府,早有小太监在门前候着了,行个礼,为他引路。郭伯言大步而行,目不斜视,走了一段路,最后停在了寿王的书房前。
至此,领路小太监功成身退,福公公面无表情地请他入内。
郭伯言目光在福公公脸上转了一圈,隐约猜到,这次寿王见他,多半不是好事。
“微臣拜见王爷。”进了书房,郭伯言不卑不亢地朝站在书桌前的那道修长身影行礼。
赵恒手持画笔,侧头看了郭伯言一眼,淡漠道:“起。”
郭伯言站直了,主动道:“今日之事,全怪微臣当年思虑不周,连累王爷,还望王爷恕罪。”
“小事,无碍。”赵恒继续作画。
福公公拾起桌面上的两封密信,恭敬地送到郭伯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