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迹沉一死,整个z市都乱了。他手下的那些人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人由林哥带着去找了安槿。安槿只是说解散了吧,便不再管这些事了。
当初安家有黑白两个力量,安迹沉将干干净净的公司给了安槿,自己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安父一直想要安家洗白,但是洛家又步步紧逼,这时候洗白无疑使缴枪自杀。
现在的情势,洛家的势力被慕烟吸纳,安家势力只剩下一半,又失去了上面的支持,仅凭林哥一人难以在z市这个慕家独占鳌头的地方支撑。所以宁鄀也听了林哥的打算,他准备等安迹沉的葬礼一结束就带着剩下的人去别的城市。
安迹沉的尸体没有找到,葬礼上的骨灰盒也是空荡荡的。即使是这样,因为他的身份特殊,也来了很多人,葬礼办的依旧盛大华丽。
慕烟虽然不放心宁鄀,但是也只是让人陪着她去,并没有出席安迹沉的葬礼。一方面他和安迹沉的关系实在不适合,一方面他也不想过去。
周莞清陪着宁鄀一起去。那天之后宁鄀就暂住在慕烟家里,和周莞清家离得倒是很近。周莞清一大早到了慕烟家里,宁鄀就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等着她。
葬礼的原因,不能穿鲜艳的衣服,索性宁鄀就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她很少穿过这种沉重的颜色,像是一朵开在阳光下的兰花突然坠入到了黑夜。让人措手不及的沉重。没有化妆,脸色浑然天成的白皙,像是凝固的牛奶。唇瓣嫣红。如同沾染了刚挤出的玫瑰汁,衬着苍白的皮肤黑色的衣服像是中世纪的吸血鬼,蛊惑人心的美。
看到周莞清,宁鄀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黑色的衣裙坠下。她走到周莞清身边,慕烟沉默的跟在她身后。
周莞清的目光错过宁鄀落到慕烟身上。安迹沉出了事之后,宁鄀的心情一直很沉重。也很少和人说话,就连面对慕烟的时候也是恍恍惚惚的。
慕烟虽然并没有说什么。对宁鄀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但是周莞清不由得还是为宁鄀担心,害怕宁鄀这样会让两个人之间有了间隙。毕竟安迹沉和宁鄀的关系不同寻常,她现在为了安迹沉那样。慕烟心里肯定会有想法的。
只是现在宁鄀这个状态,周莞清也不能去说什么,总不能对宁鄀说,不要为了安迹沉的死惹慕烟不开心吧?
慕烟走到宁鄀面前,伸手帮宁鄀整了整被风吹乱的围巾,然后对周莞清道:“麻烦你照顾她一下,你知道她最近精神不太好,那里也都是安迹沉的人。”
“放心吧。”周莞清点头。
宁鄀看了看慕烟,又看了看周莞清。低下头轻声对慕烟道:“我走了。”
“嗯,回来时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慕烟温和的看着宁鄀。
宁鄀点头。和周莞清一起走了。慕烟看着宁鄀离开的背影,那般沉默,再没了之前的清新张扬。宁鄀,你还要多久才能恢复到以前的那个样子呢?
葬礼就在安迹沉的家里举行。那个宁鄀曾经住了好久的房子,她闭着眼就能将房子里的每个房间清晰的想起来。
从院子里开始就挂上了白布。宁鄀走进大门,安槿、林哥就在那里迎宾。身后站着几十个黑衣人,一直从大门口到屋子的内部。
看到宁鄀进来的时候。林哥默然将发给每个宾客的白花递给宁鄀。宁鄀伸手去接,林哥却在她伸手的时候突然叫了一声:“大嫂。”
然后林哥身后的所有人都齐齐的跟着叫了一声“大嫂”,声音很大,将院子里的宾客都给惊呆了,齐齐的转头向宁鄀看了过来。
宁鄀愣在那里,钝重的心又开始尖锐的疼。她看着林哥一如既往的恭敬的态度,眼里升起一层水雾。
到底是他们为了安迹沉不值吧。安迹沉活着的时候他们都没这么叫过她,等到安迹沉死了,为了他不平,所以才这么叫的吧?
宁鄀去接花的手开始颤抖,周莞清看着宁鄀抖着手艰难的外的酸楚。
她一直以为宁鄀对安迹沉恨之入骨,却原来,恨了他三年,同时也将这个人深深的刻入生命的脉络里。如今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