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柯七律听完觉得后背在隐隐冒冷汗,虽然秦城已经尽其所能地轻描淡写,可她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没见过世面。自己父亲的那只聋耳,哥哥柯岩的殉职,她明白一名边境军人口中的“报复”究竟多么有含金量。

那都是亡命徒,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

“我下午就动身回颍州。”柯七律毫不犹豫地开口,“如果不尽快将林友恒缉拿归案,审问出一些信息,事情会很麻烦。”

秦城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我和你一起回去。这事弄不好会很危险,你不要插手。”

柯七律先是一愣,而后气笑了:“秦城你是不是傻?他们要报复的人是你,你现在过去岂不是正中人下怀?你在这里是最安全的,等那边有了进展,你再过来也不迟。”

秦城凝着眸不说话,柯七律被他看得不自在,又想开口说什么,却听他轻声说:“我跟你一起。”

“我刚说……”

“我跟你一起。”秦城又重复,声音更轻更沉,“除了我,没人能保护你,所以我跟你一起。”

柯七律微张着口,所有想说的话都顺着呼吸滑入咽喉。半透明的玻璃窗外曙光微熹,投射进来不偏不倚打在男人脊背,迎着看去,很像是在那坚毅的轮廓周围镀了层金边。

不知怎的,柯七律莫名其妙就将此情此景联想到了□□年前的某个清晨,也是这样的晨光,也是这样令人心安的秦城,她被人推倒在地狼狈不堪时,他从天而降冲她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说:“起来,别怕,以后我保护你啊。”

柯七律想,大概就是那时候起,她的少女心突然间就为一个人炸裂开来。其实爱上一个人说难就难,说简单也简单,柯七律到现在都认为,她爱秦城是自然而然的事,或者说,天经地义。

临走时柯七律才知道,原来秦城是带着任务回去的。内地那边需要洛疆派人作为联络员,方便双方的沟通与信息交换。

两人上了开往颍州的火车,买的软卧,只有上下两个铺,同隔间的是一对儿老年夫妇,相伴出来旅行的。因为是当晚出发,所以他们得在火车上过夜。

九点多的时候柯七律嚷嚷着要吃宵夜,秦城给两人买了泡面,柯七律抢着去接热水,回来时不顾对面两老人讶异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往男人腿上坐。秦城浑身一僵,隔着层层布料都能感受到那温软的触觉,撩着心尖,推开也不是,不推开也不是。

“七律,乖乖坐好。”他余光扫过对面的夫妇,略显拘谨。

柯七律像什么都听不明白的样子,回过头笑嘻嘻地问:“怎么了呀?”

“先下去,听话,坐好。”秦城伸手去握她的小细腰,还没碰到,柯七律就咯咯咯地笑,直喊痒死了。

秦城无奈,索性直接将她抱着放到了位置上。他不是不愿意和她亲近,而是在公众场所,当着别人的面他不如她放得开,又因为在部队那种大环境太久,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生怕一个不注意,让人看笑话。

柯七律察觉出他的疏离,鼓着嘴将泡面叉子别在桶杯上,回头瞪他一眼,翻身靠在枕头上开始闷声看书。

不多会儿,泡面好了,但两人谁都没先开口提醒对方。

最后还是秦城忍不住,敲了敲她手里的书:“可以吃了。”

“不吃。”柯七律“啪”的合上书,翻身直接脸朝下趴在枕头里,闷着声道,“谁爱吃谁吃。”

“怎么开始闹脾气了?刚才不还嚷嚷着要吃的?”

“现在不想了。”

谁叫你不让碰的,就不吃。

秦城抿着唇,随即翻开盖子闻了闻,“嚯”了声:“真香。”

泡面的香味悠悠飘进柯七律的呼吸,她其实不那么喜欢泡面,但这两天都没吃什么有味儿的东西,这味道光是闻着就说不出的诱人。

“真不吃?”

秦城又问,她还是一动不动地趴着,他见状,索性将两桶泡面都打开,一边一口,一口一个味道,很快整个隔间里都是泡面的香气,柯七律的眼睛就在这浓郁的味道中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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