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晚眨巴着眼睛:“我……”
她本想说白非墨说过禁止她私自出府,转念一想,来这个大夜王朝都快一个月了,她还从来没有出去外面看看是什么模样。况且这两天白非墨应该是忙得无暇顾及她,趁机出去转转也好。
最重要的是,她当初还信誓旦旦要逃跑,难不成是最近在王府住得太过安稳,让她连最初的计划都忘了。
想到这里,她对白苏笑盈盈回道:“……好啊,我跟你去。”
白苏欢呼一声,就急急忙忙跑去找赵嬷嬷禀报了。沈知晚起初还担心赵嬷嬷不会同意,出乎意料的是,她仅是回头对沈知晚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就继续忙自己的事去了,并未出言阻止。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想,想太多容易折寿,沈知晚很快就把这个疑问抛诸脑后,放心大胆跟着白苏走。
出了大门以后,沈知晚才发觉事情完全没有她想得那般有趣。
白苏此行是按照以往那样定时出府采办平常的家用物品,集市上人来人往,还有不少别的富人家派来的人,个个都忙前忙后,东西大堆大堆的扫荡,沈知晚站在人群中有些手足无措。
她既不知道该买什么,又不能负责搬运扛货,白苏在各个店铺里来回出入,她带着的阿福阿贵两个下人则负责搬东西,唯独沈知晚无所事事跟在末尾。
许是发觉她一直跟着无聊得很,白苏从一堆针线团里探出头来,笑道:“知晚,你要是觉得无趣,就先去对面的凉亭下等我吧。”
沈知晚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有一座石桥,桥边建了一条长廊,以供游人或者路人暂时歇息。
“那我过去等你们好了。”
在这里不止帮不了忙,还会挡他们的路,沈知晚识趣地道。
“好,不要乱跑哦,晚点我过来找你。”
“知道了。”
沈知晚慢悠悠穿过人潮,走到石桥边,沿河边绿柳成荫,伴随着桃李花开,两侧是纷闹拥挤的市集和坊间百姓,听着车水马龙的声音,倒让她不知不觉放松下来。
伸手接住两片桃花,沈知晚漫无目的顺着长廊往里走。
不知是不是因为还在清晨的缘故,廊下安静得惊人,她独自一人漫步在其中,不时左顾右盼看看热闹。
春风徐徐,拂过面颊时温温柔柔的,沈知晚看了一眼前方迂回如带的长廊,想着再往深处去大概也跟这边差不多,便打算折步回去,以免白苏待会儿找不到她,突然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道低喝。
“你站住!”
沈知晚吓了一跳,以为是在叫她,可左看右看也没瞧见人。
“你……大胆!你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沈知晚蹙眉,这次她听得清楚了些,那声音里隐隐带着哭腔。
虽说一向秉持群地莫站,闲事莫理的人生格言,但沈知晚还是没有控制住,放轻脚步循声觅了过去。
待到走到转角处,她诧异地张大眼睛。
后方紧连着的是一处小小的院子,中间有简单的亭台假山,对面的梨花树下站着一名身穿粉色窄腰广袖绫罗裙的年轻女子,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足以用花容月貌方可形容,她手持一支镶珍珠银簪抵在脖子上,正对堵住她去路的人怒目以视。
“你滚远一些!”
在女子的对面,是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弱冠男子,生得獐头鼠目,尖嘴猴腮的,配上他此刻那满眼淫-秽的猥琐嘴脸,不可谓不讨厌。
男子半眯着眼睛,吊儿郎当地道:“你不就是个以色侍人的下贱胚子,既然如此,让本公子爽一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你——”女子被他的污言秽语气得满脸通红,衬得那张美丽的面容愈发生动。
对面男子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愈发坚定要拿下这个女人,他循循善诱:“今日你从了本公子,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此之外不会有第三人,宫里那位也绝不会发现,何乐而不为呢。”
女子气得浑身发抖:“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