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翎见慕晗小心低头的样子,站起高大的身姿,伸出一只常年练武的强健大手,托起慕晗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慕晗,你扮好本座的师父便行,教务中事,不必费心。”
慕晗看他刚才还是笑着的,此刻却神色不善,心中一惊,宫翎气场强大,慕晗便有些不敢注视他的眼睛,下巴被他抬着,却又不得不注视,她本来就醉得晕头晕脑,此时便睁着那双雾蒙蒙因醉酒而迷离的双眼,道:“你捏得我下巴发疼,快放开,我对教务一窍不通,哪里稀罕去了解你们的教务事,你也太多心了些,放心,我对你的教主之位绝没有觊觎之心。”
本座几时捏她下巴了,不过微微托起罢了,就装得这样楚楚可怜。
宫翎松开手,依旧是严肃的语气:“你就是有觊觎之心,也没这个能耐,本座是好心提醒你,别因为教务中事,丢了小命。才来了十日,连张舵主献计师父的事都摸清了,这是从哪里知晓?”
慕晗听他一口一个本座,不若平时和他闲谈时自称“我”那样亲切,知道他的警告是认真的,便也勉力认真回道:“禀教主,张舵主献计这个事,乃是在你给我的关于你师父的事迹记载录里看到的,今天在教会上我被你问懵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说话,情急中便把这个看到的事迹的用了出来。”
看来是本座错怪她了,原来是师父自己将那事迹写在里面,我倒还没认真研读过师父的记载录,她扮师父扮得上心,看得也仔细。
宫翎听她这样说,神色终于缓和下来,看到他神色缓和下来,慕晗心中提着的一口气也跟着松了下来,道:“你自己不看你师父的事迹记载录的么?”
果然看见宫翎脸上隐隐一股尴尬的神色,回答得倒是诚实:“我以前天天跟师父一处,什么事情不知道,没必要看那东西。”
慕晗欣赏着他脸上的尴尬神色,觉得报了刚才被他用强大气场压迫的仇,心中十分舒爽。
宫翎一边起身出门,一边道:“今天折腾了一天,我喊疏离进来服侍你就寝。”
自从那天之后,慕晗在宫翎身边扮师父扮得十分得心应手,偶尔心里想起那天宫翎用气场压迫过她,想报仇的时候,便趁着人前“翎儿、翎儿”的多喊几声,看到他人前对自己恭恭敬敬的样子,心中就又觉着舒坦了。
只是白天若是喊得过了份,晚上就不免又要被宫翎强大的气场压迫一回,认真警告她无事不要瞎喊,用恭恭敬敬的神态去应对师父的喊叫,是很费教主神的。
然后,然后就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晚上被宫翎用强大气场压迫过的慕晗,白天一定要喊到心中十分舒坦,觉着报了晚上的仇,方才作罢。白天被慕晗喊“翎儿”喊得十分费神的教主,忍不住晚上就要用那强大的气场去压迫慕晗一回。慕晗倔不认输。
后来,宫翎摸出了慕晗的性子,便不跟她计较,晚上也便收敛自己身上的气场,非常明智的不再压迫她,慕晗白天也便懒得费心演,不再喊得那样勤了。
只是,针对教主师父的第一场暗杀还是来了。
这天,教中无事,宫翎也不需要师父陪着,慕晗便带着疏离到明月教各处转转,看看明月教的花、明月教的草、明月教的树,看着看着,便离主殿离得有些远了,天色也有些暗了。
正当疏离提议说要回去主殿的时候,树林里冷不丁射出一支箭来,等疏离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拔剑去挡,眼看那箭就要射到慕晗身上,她便抱着慕晗就势滚到地上,险险躲开。
树林里窜出十来个人,其中一个慕晗认识,是明月教的左护法——追魂。
明月教的左右护法均武艺高超,右护法被派往湖南协助张舵主处理帮派纷争,左护法闲着没事,便来刺杀教主师父了。
还带着这许多的人,硬拼是绝对拼不过的了。
慕晗挡在疏离前面,轻轻说了句:“快去请教主。”说完运上真气,往后一推,推得疏离直飞出去,疏离借着慕晗的推势,施展轻功,直往主殿奔去。
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