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远了……师弟又走远了。
可能在临死前看到他一面,戴玲玉逐渐涣散的目光氤氲在一片血月的光华里,瞳孔扩散。
师弟,来世再见吧!他们终究是无缘……
“善来,你走慢点啊!”金善来如有预感,他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深厚的雪地里,不知道为何,今晚的血月满是瘆饶诡异味道。
好似不远之处就有灾劫,也不知道叶添如何了?他一边走,一边心口剧烈跳动着,惴惴不安。
放眼看去,四周白茫茫的一片。追到了那原本人影伫立之地,却是只有一棵遒劲的苍松在月下落下斑驳倒影。
如是招展的恶魔在摇头晃脑,让满怀希冀的金善来很是失望。
人呢?难道是他们看错了?他不觉回眸看向了一旁的沈望舒。他偏要跟着他,而金善来已经无法厚颜无耻的地拒之千里了。
“在那里!”
沈望舒的眼力不差,且是生地心思缜密洞若观火。
他顺着寒风凛凛便是在这雪色月华的迷离里飞快捕捉到了方向。
稍纵即逝,虽然他的轻功和那如鬼如魅飞掠而过的虚影差地别。可是方才明明就有一道人影过去了!
不止是那魔教少主,还有谁在这里?汗毛倒竖,沈望舒本也不知道如此执意跟着金善来是为何?或许是怕他被那叶添所诱身陷魔教不可自拔?
不,他对金善来没有这般公允大义,不过是不允许他再离开自己!
然而,追着那若隐若现的幻影虚像而来,却是越发觉得诡谪,石青公子的浑身在犯寒。
除了这昆仑山巅的生冰寒,杀气似乎埋伏四周,离着很远,却让人感到无时无刻便会逼近眼前的危险。
叶添有这般地戾气杀意?
沈望舒的武功修为高于金善来,自然他这习武之人觅得危机的本能也远远高于武功一般的金善来。
“我们还是走吧!别追了。”金善来明明循着沈望舒的指引一路狂奔,他皱了皱眉头,突然发现前面有些蹊跷。
雪地里一片殷红……这是什么啊?这是血月投下的光影还是……
金善来的心口一提,加急了脚步几乎是跌撞而去,可猛地,手腕却被这沈望舒给扣住了!
扭头很是莫名看着他,是他硬要跟来的,他还在想若是在此处和叶添打了个照面,如何解释得好?
有些不由自主地寒戾,金善来感到了前面有蹊跷,那便更加不能带着这石青公子了!
“啧,你不想去就别去了,我也怕……你留在这儿,或者索性和你的同门们去汇合。放心吧,这里是霓仙宫的地界,我不会有事的。”金善来言之凿凿,他立场分明。
明明白白告诉沈望舒,这里有叶添,就无须他多劳了。他怕叶添误会。
……
“你这是一条死路走到底了?不打算回头了?”沈望舒本是担心他,他的武者本能让他步步为营。可一旦听到金善来又这样的话,沈望舒便又是恼羞成怒。他的淡若,冷静,在此刻烟消云散。
握着金善来的手不让他再往前行,石青公子满眼执着。
风飒飒,雪片一片一片从枝头慢慢飘落下来。迎着二人对峙的神色,似乎将这幽灵空谷的死寂割裂。
沈望舒执意,金善来却也毫不退让。
“是啊,你才知道吗?前方若是悬崖,我也会毅然决然去找他。够清楚了吧?”这是最后一次,他金善来这般对起誓,这世间,他对叶添生死相随。
……
沈望舒听懂了,他的动作僵滞,手间的动作也突然凝固住了。似乎是痛心疾首的脱力。
也是在他失神的霎那片刻,倏然之间这滑得堪比泥鳅的金善来便是借机一跃而去!
“我走了!”突然一下飞身跃动,金善来壮着胆子当机立断。
在一声冰雪崩裂的刺耳响动里,他已经一脚踩过这脆弱不堪的冰棱,在沈望舒的眼前,跨过了被冰雪掩盖住的山谷裂隙。
“你……”沈望舒这才知道,他们脚边真的有道悬崖裂隙,只是风雪太大,将这堑掩盖住了。
金善来真的为了那魔子连死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