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惠公主没精打采的:“三皇姐最爱显摆,晚上一定也要把这个送给启钰哥哥,我那独一份的心思就没了。”
云蘅见她怎么都无法释怀,只好将水枪的用法教给了莲心,低声嘱咐她:“照顾好公主,我去一趟内官监,片刻就回。”
从暖清殿到内官监的路并不算远,只是宫里七拐八绕的,云蘅又不常出门,几乎是快迷了路,还好后来误打误撞的,总算是摸着了内官监的大门。
“哟,蘅姑娘,怎么今儿个有空来我们内官监了。”掌印不在,少监陈典便拿腔作势的,一双眼睛勾勾的往云蘅身上飞,“可是淑惠公主缺了什么?”
云蘅只当看不见他那模样,笑盈盈道:“见过陈公公,公主近来夜不好寐,听说晶石安枕,便过来要上一块,放在公主榻旁,也好让公主一夜好梦。”
陈典眯起眼睛,打量着云蘅,这丫头入宫三年,他便惦记上三年了,只是碍于自己无权无势的,不好下手。如今他新升了少监,也算是得了头脸,再加上今日云蘅又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他略一思忖,嘿嘿笑了,朝着云蘅伸手道:“淑惠公主那儿,蘅姑娘心里明白,这两年用度都一应供着,从未短缺,那还不都是为着咱们的情分么?否则,以这位公主的圣眷,怕早就过的不是如今的日子了。”
淑惠公主生母位份低微,连个嫔位都没挣到,后来又红颜薄命,早早去了,故而就一直寄养在德妃膝下。然德妃有两子一女,对这个寒酸公主根本毫不在意,底下的人跟红踩白,暖清殿的日子自然谈不上有多好过。加之这些年皇上信任内监,给了十二监偌大的权势,连锦衣卫也无法与之平分秋色,此时此刻这个陈典敢这么说话,自然是有足够的底气。
云蘅不着痕迹的错开了他那双咸猪手,只是殷勤拍马:“是了,咱们都知道陈公公的照拂,要是没有您,日子只能越发的不好过。所以今儿个才敢来找您,这晶石,您看……”
陈典扑了个空,心里头有些不愉,对云蘅他是当真喜欢,这丫头只穿着宫女衣裳,不着粉黛都有如此姿色,倘若换上云鬓纱衣,添之胭脂香粉,不知该是何等艳色——
想着想着,心里头就越发按捺不住了,涎笑着便伸手往云蘅的脸上一摸:“蘅姑娘,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你若是应了,往后的内官监,你自不用跑了,暖清殿里,也什么都不会缺了。”
他这一下来的突然,饶是云蘅有心闪避,却仍是让他碰到了少许发丝。眼见陈典将手指凑到鼻尖一嗅,姿态已经十分下作,竟还感叹:“当真是国色天成啊。”
云蘅心里想着去你、妈、的,脸上还得不动声色,装出惶恐的模样来:“陈公公,奴婢愚钝,配不上您抬举。”
“怎么配不上呢,我还就愿意抬举你了。”
眼看着这话说的没完没了了,云蘅心里头一硬,目光超远处瞥去,直直跪下,大声道:“奴婢见过督主,督主万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