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山，一处绣阁之外，两道身影默然伫立，片刻，倏忽声响起，随即一道倩影落下，正是吕素。
她看了眼两人之后，“进来再说”。
卓冥阳与吴痴相视一眼后，紧随而入。
步入殿中，直觉阔敞明亮，中央两侧各有几位宴席座位，席上酒盏几杯，倒扣在桌上。
随着吕素地进入，自后殿款款走出一位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青涩拘谨，怯生生地望了眼吕素后，便快速低下螓首，下巴紧贴前胸，不敢张望。
吕素脸上冷若冰霜，淡声道，“给两位真人上茶”。
小姑娘低声称诺，急步走回后殿，不过瞬息便带回至殿中，手中捧着一个紫砂茶壶，小手紧紧攥住茶壶手柄，给卓冥阳两人各自倒上一杯浓茶。
卓冥阳皱眉，看了眼吕素之后，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吴痴则嘿然一声，细细品尝茶香余味，最后更是轻抹嘴角，眼中闪过一丝陶醉之色。
卓冥阳沉吟片刻后，沉声道，“不知大护法此行如何？”
听得此言，吕素清眸微闪，眼中划过一丝冷意，“老家伙得陇望蜀，不足与谋。”
卓冥阳闻言，沉默片刻后，言道，“与其等待其俩败俱伤，不若我等主动出击，也好抢占先机。”
吴痴嗤笑一声，“现在宗内尽皆是他们的人，想要妄动，或许还没打到许老儿面前，你我便被擒杀了事了。”
卓冥阳冷声，“上清殿近半人手已与我联手，区区许善翎又有何惧？”
吴痴闻言，看了他一眼，随后见吕素似有意动之后，摇头言道，“不知卓道友可曾想过，倘若轩辕锋与玄瞳一直与我等虚以委蛇、两面三刀，当我主动杀出之际，背后给我们来一击怎么办？”
此言落下，卓冥阳目光微冷，眉头微皱，正要反驳之际，吴痴幽幽言道，
“别忘了，那位诸葛真人可是当年掌教真人一手提拔起来。
即便是天元真人入主仙狱之时，他也未曾妥协半步。
然而当掌教与天元子尽皆仙逝之后，这位往昔堪称是掌教真人的亲信同样投靠圣地那位，卓道友当初执掌上清殿时，这位便投靠卓真人；而今许殿主将卓道友赶走后，又投到许殿主座下。
变幻阵旗比吃饭还要简单。
至于卓道友先前所言的那位玄瞳殿主，好似也差不到哪儿去。
卓道友登台，他率先赶赴圣殿，将清玄带出；许殿主执掌大权时，又带头呼应这位，嘿，都是一路货色。
这种人怎可作为我等盟友？”
吴痴冷笑连连，满是讥讽嘲落之意。
上方吕素目光移动，落在卓冥阳身上，却见他面无表情地言道，“我等所为本就是铤而走险，若是安全无虞，卓某岂会等待至今？”
吴痴闻言，看了眼吕素之后，眯眼片刻后，缓缓言道，“不知卓道友有几成把握？”
卓冥阳看了眼吕素之后，沉声道，“我等若是强袭，不过三成；若是大护法将那位赫连长老请出，或有五成把握。”
他语气微顿，“若是许善翎与呼延鸿两败俱伤，或有六成。”
吴痴皱眉，“这么低？”
卓冥阳沉声道，“这还未算上天都山那位”。
吴痴当即目光一瞪，直接爆了粗口，“那你还说个锤子哦，直接洗洗睡咯。”
忽然，一道冷意骤然袭来，吴痴当即打了个寒颤，小心地撇了眼上方那位倩影之后，缩了缩头。
吕素看向卓冥阳，沉默片刻后，言道：“我与那位大长老并非熟识，恐难以请动。”
卓冥阳抬首，“有一人可请！”
吴痴立马问道，“谁？”
卓冥阳直视吕素，言道，“清玄！”
吴痴闻言，脸色当即一沉，对着卓冥阳甩袖道，“我说卓真人，咱们虽是以这位的名义行事，但他有几斤几两重，你我还不知道吗？
道友还是不要开玩笑了！”
卓冥阳直视吕素，却见她冷眉微蹙，沉默片刻后，清声道：“清玄师侄虽是掌教，但毕竟实力有限，恐怕难以请动那位大长老。”
同样是大长老，吕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