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国过来的基督教徒们有每顿饭前静思祈祷的规矩,老亚历山大一行也不例外。
“天主,求你降福我们,和我们所食用的食物、及一切恩惠。因我们的主,阿门。”
每次乘着这群罗马人闭目合十、虔诚祈祷的时机,我都会提着送餐的食盒,从亚米卡的身边经过。
或者色胆包天的拽一下她秀发上的彩带,或者拍拍她的后背。
每每这时,亚米卡都吓得花容失色,紧张的把食指放在嘴边作禁声的警告,然后她又快速恢复到祈祷的状态。
直到她的父亲祈祷完毕睁开眼来,大手一挥宣告开饭的时候,亚米卡才能借机回过头来,远远的给了我一个天使般的微笑。
失魂落魄的我马上如嗅食了“快乐植物”一般,瞬间恢复了神采飞扬的状态。
我这几天每一个反常的举动,其实都没有逃过母亲的眼睛。
一日晚间,忙完全天的事务后,母亲把我叫进了书房。
“金城,你这段日子怎么了?先生说你的晨课有好几天没背了,也不去练功,成天一惊一乍的样子,是那儿不舒服吗?”
我走到书房的时候,母亲已经在那儿了,正端着萨珊客商送给她的水烟壶吞云吐雾呢!
母亲那时还不到三十岁,家父的离家出走对她的打击是很大的。
原本明媚干练的脸上,过早的布满了沧桑。
而这样的沧桑还不能让家人和客商们看见,白天的时候在外面她还要扮出一副雍容大气、凡事游刃有余的模样来。
其实这样的人生是很累的,刚过束发之年的我已经能够感受到母亲大人的这份辛苦。
所以平时在母亲面前,我是最懂事听话的长子,从不做忤逆她的事情。
“阿妈,我错了。”
在母亲面前,我已经不需要隐瞒什么了,惭愧的站在她的面前等候他的发落。
“喜欢美丽的女子并没有啥错,那个叫亚米卡的丫头我看着也喜欢。但人家是过路的外邦人,家事不清来路不明,你最好少去招惹人家,否则会给你、给我们的家族带来无穷的祸患,你们父亲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母亲放下水烟壶站起身来,帮我整了整凌乱的衣领。
“孩儿知错了。”在母亲面前我很是内疚,觉得喜欢上别的女孩就是对她的一种背叛。
“我的熊儿子,小娃娃家就想着媳妇啦!好吧,明日就托人在王城里给你物色一门亲事,不管是谁家的千金闺秀,只要你能相中,再多的聘礼阿妈都愿意出!”
母亲慈爱的抱了抱我,开心的笑道。
在她眼里,引以为傲的长子有心仪的女子,根本就不是什么罪过,而是一桩喜事,因为儿子就要长大了。
“以后小心啦,要是让爷爷,姥爷他们知道你的作为,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离开书房之间,母亲还不忘拿出杀手锏来狠狠的敲打了我一下。
这一招确实厉害,犯再大的事情在母亲那儿都是小事一桩。
但如果传到爷爷、外公那儿,就不是手掌心挨几下戒尺的事了,那是要皮开肉绽的。
但众人都知道两位老头的脾气,爱孙受罚的同时,必然也会迁怒于人。
尤其是通风报信的家伙,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久而久之,不管我们兄弟三人在家干了啥样的顽劣之事,所有的大人小孩,没有一人敢去这两位老人面前敬献“谗言”的。
他们问起来,得到的结果都是异口同声的“好”、“很懂事”、“很认真”。
所以我这几日骚扰亚米卡的种种劣迹,除非将来自己露馅,一句也不会传到爷爷他们的耳朵里,这一点大可放心。
正值情窦初开年纪的少男少女,一旦彼此的心里有了对方,就再也难以忘却了,片刻不得相见都难受的要去跳楼。
先生要求诵读的“诗经”里不是有云: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中土的古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我这“清风泽”客栈里看遍人间风月的易家少主人了。
一日之后,我就把在母亲面前的誓言忘得一干二净,和卡米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