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滔半信半疑:“不是王爷?那还能有谁呢?”
“这旨意是哪位下的自然就是哪位的意思。”
“陛下,你说这是陛下的意思?”顾元滔上前一步,紧紧地攒住公孙奇的衣袖,不敢置信地问道。
公孙奇点了点头,轻轻地将衣袖从他手中扯了出来。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公孙奇笑了笑:“顾世子有空不妨回去问问您的夫人最近干了什么,以至于被陛下知晓了,觉得世子您治家不严。”
“你的意思是我调去沂余县这事跟我夫人有关。”顾元滔紧紧盯着他的脸,不敢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见他点头后,他才猛地转身往外走,差点将前来送茶的下人撞翻在地。
公孙奇眯着眼看着他消失在拐角的身影,端起泡好的茶水轻轻一品,心情大好。这顾家的事害的他在陛下面前失了体面,总不能一点代价都不付出,如今顾元滔已经受了惩罚,孙氏自然也不能落下。
公孙奇这人的作为虽然为外人诟病,但和其夫人的感情却着实极好,朝中若有什么事他也从不隐瞒这位夫人,因此,此次得了何林这番话,入夜他躺在床上便和洛氏说了。
洛氏一笑,柔声道:“顾府这事夫君还真是做错了,这位何总管说的对,夫君不妨好好想想。”
公孙奇却是苦笑道:“我已经想了整整一日了,怕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了。”
顾元滔气冲冲回了府,一回来便直往孙氏的房间而去,孙氏这时正在为顾元滔收拾行李,见他回来了,忙道:“夫君瞧瞧可落了什么要带的。”
顾元滔眼下想掐死孙氏的心都有,这个女人没能在他的仕途上使上半分力不说,还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拖尽了后退,早知如此,他宁愿当初违背祖父的意思落得一个不孝的罪名,也不会娶孙氏。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他扫了一眼床榻上行李,发出一声冷笑,意味不明地道:“夫人可是忘记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孙氏一愣,不解道:“我为何要收拾自己的行李?”
“咱们是夫妻,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夫人这次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当然不能忘了夫人的‘功劳’。”顾元滔咬牙切齿地道。
孙氏虽然不明白顾元滔话里的意思,可她再孤陋寡闻也知道沂余是个什么地方,那是大魏最南的一个县,环山靠海,真可谓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若她真的和顾元滔一起去了那么个地方,以后有没有命回来都不一定。
她尴尬地笑了笑:“青阳和清荷还小,我这个做母亲自然要留下来陪着他们。”
顾元滔摆了摆手:“青阳和清荷自有母亲和祖母照顾,夫人不必过于忧心,若夫人实在是舍不得孩子…”孙氏双眼一亮,便听到他接着道:“可以将两个孩子一块带去。”
孙氏的心一颤,知道这是非去不可了,只得吩咐丫鬟将她和两个孩子的行李一块收拾了,她去也行,孩子也得跟着她,她可不放心别人养着。
如此,这件事也算是定下来了,顾家人除了顾老夫人舍不得曾孙子,其他人都毫无异意。
虽已入秋,宫里一处僻静的宫殿却依然繁花似锦,空气中飘来淡淡的花香,一瞧便知道花了不少的心思。长廊如带,迂回曲折,一座亭阁掩在葱郁的古树下,被清幽静谧的池水环绕,波光粼粼,池水倒映出倚靠外着栏栅的女子的倩影。
女子体态纤秾合度,肌肤细腻,身着一件湘红色大红妆霏缎宫袍,云髻峨峨斜插一支金步摇,面若海棠嫣然含笑,眸似春水清波流盼,当真是娇媚天成,艳丽无匹。
正是萧姝华。
一粉装宫女疾步而来,只瞧了一眼便匆匆低下头,躬身道:“夫人,陛下来了。”
萧姝华眉梢轻轻一挑,手中的鱼食便都洒进了池子里,池子里多是金鱼,围在一起翻滚着抢着鱼食,红的,黑的,银白,斑斓的色彩汇聚成一团,好看地很。
她起身拍了拍手,仪态万千:“这些鱼儿如此闹腾,想必还没吃饱,你留在这里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