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凡宫。
寂寞如同一根长满刺的毒花,疯狂的缠绕着一个人的心,毒液侵入五脏六腑,四肢百骸,让一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世上的毒都有解药,唯有寂寞,一直把一个人折磨到体无完肤,丢盔弃甲,再也不能承受,这寂寞就会变成冷漠,冷酷,到最后,身个心都失去了温度。
冬雪绕天美亦寒,
秋叶缠风肃凉然。
夏柳浮摆絮纷飞,
春雨绵绵落江畔。
四季更迭,周而复始,春夏秋冬,二十四节气,一眨眼,立冬都过了十天了,今年的冬天雪下的很早,比每年冷很多,风也很硬,穿多厚的衣服都能打透。
宫锦凡着一件素色的披风,领子上的绒毛随风翻卷,他站在海边,咸咸的海风迎面吹来,他英俊的脸庞泛起一丝愁容,薄薄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琥珀色的眼珠不知道在望着何方。
有时候,一个人要面临两种,或两种以上抉择,选哪个都要付出代价,选哪个都是永远的错。没有人能做到两全其美,皆大欢喜。总有不情不愿,却不得不如此地无奈。
他迎风而立,对自己做出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他现在已经不敢照镜子了,他怕看到自己英俊的面容下那张隐藏着的丑恶的嘴角,还有胸口那颗让他自己都感到恐怖的内心。
世上的疯子大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们无拘无束,不用操心,不用管那些是非对错。为什么,他这个疯子就要努力的发疯,努力癫狂。他为了什么,这么做,这么疯,这么扭曲自己到底得到了什么?
他得到了,他得到了孤独,得到了惆怅,得到了茫然。
冷漠的转身,年轻男子又出现在他面前,看着他发红的眼眶,笑道:“大早上跑来吹海风,这是什么兴致?”
宫锦凡使劲剜了他一眼,“你怎么又来了?”
“你说呢?”
“你在逼我!”宫锦凡抓住他的胸口,像一只狮子咆哮道,“你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不是你?”
男子把他的手拿开,“因为你的身份,你的脾气,都适合做这件事。还有,”他笑了,“你的这张千年不化地冰脸,看起来就像一个疯子!”
宫锦凡的脸愤怒地扭曲在一起,“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男子变出一面镜子,“你看看,此时此刻的样子,都想一个正在发疯的疯子!”
宫锦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啊”的一声惊叫,挥起拳头把镜子打碎!
男子微微笑:“你不想看到自己地脸,还是不敢正视你自己的心?”
宫锦凡冷笑:“心?我还哪有心?我现在就是一具正在疯狂边缘徘徊的行尸走肉!”
“不够!你不能站在疯狂边缘,你要努力摔进疯狂的深渊,等待粉身碎骨!”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没有方向,孤独寂寞的日子我不想继续,这样活着比死还难受。”宫锦凡的语气带着哀求,“我可不可以求求你,放过我。”
“不可以。”男子没有一点怜悯的意思,“你从做决定地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退路了,你必须继续,没有退路。”
宫锦凡淡淡的问道:“现在我可以可以做一件事吗?”
“什么事?”
宫锦凡咬牙切齿的说:“我想把你扔进海里喂鱼!”
男子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笑完了又说:“宫锦凡,你真是越来越像一个疯子了。”
宫锦凡没理他,自己往回走,男子跟了上来,“我大老远来的,你不留我喝酒?”
“滚!”
“这么小气?”
“滚!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男子大笑:“这不就是第二遍?”
宫锦凡怒道:“以后,你来一次我打你一次!”
男子露出迷人的笑容:“不胜荣幸。”
宫锦凡走的很快,男子在后面含笑跟着,偶尔还说笑几句,宫锦凡也不理他,男子也不介意,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像一只苍蝇似的嗡嗡,从海边一直说到锦凡宫,宫锦凡走进就把门关上了,男子也不生气,开门进去,很熟悉的撬开一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