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柔弱来形容男人是很唐突的,可眼前这位不仅是柔弱,还是那种阴柔。
白净的脸,含情的水眸,骨架纤瘦的套着白西装,若不是身份高高在上,唐小仙简直要把他当成卖屁股的兔爷儿了!
这男人长得好看,不同于黎九的邪气慵懒,不同于傻子的精致耐看,不同于沈家堂的儒雅疏离,是一种阴柔里透着复杂,让人看不明白的美。
对了,像戏子。
这眉眼若是画了大青衣的妆,简直就能上台唱戏去了。
唐小仙收回眼神,低下头,“少爷,我是新来的下人玉夕,您有什么吩咐吗?”
傅大帅的少爷张品言细细打量了一会儿,手搭在楼梯扶手上,唇上勾起一丝笑意,“收拾好,陪我出去逛逛。”
“好嘞!”唐小仙爽快的应下,始终低着头,眉眼里带着凉意。
张品言站在楼梯上,双手揣在西装裤的兜里,看着她小跑着去了下人房,收回眼神,优雅的走下楼梯。
唐小仙进了佣人房,快速扫视一圈,琢磨能放手指头的地方。
可简简单单的佣人房里除了一张床人眼可见的小柜子,就没其他的了。
就连地板都是严丝合缝,抠不出窟窿眼来。
她扁了扁嘴,仰头看向上面,眼睛亮了亮。
*
她收拾妥当出来时,见这帅府的少爷正优雅的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双手揣在裤兜里。
听见后面有脚步声,他转过身,唐小仙怔了怔。
张品言白皙的瓜子脸上戴着玳瑁茶晶眼镜,不点耳红的唇始终挑着若有似无的嘲讽笑意。
见她看得愣了神,嗤笑一声,
“你这小丫头片子,也喜欢看美人。”
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唐小仙挑了挑眉,心道,这公子哥儿真不要脸,真懂得享受。
张品言出了小白楼,站在花园子里看了一会儿华楼,揣在裤兜里的手拿出来,指给她看,
“看着没,那是我爸的楼,谁都不让进,那里面关的,”
他低头看向唐小仙,笑得意味深长“都是要死的人!”
说完,收回手哈哈干笑了两声,手揣回裤兜,向汽车房走去,背对着她,又道,
“我都不敢去,也不让我去,我爸说,死人晦气。
哎,你说晦气不?”
唐小仙站在原地,盯着巍峨的华楼,眉心拧了拧,“晦气。”
张品言梳着偏分头,穿着一身白西装,钻进汽车里坐在了驾驶座上,要开窗子对她摆摆手,
“上车,带你兜风去!”
唐小仙不再犹豫,收回眼神,两样放光很兴奋似的上了车。
“哎,坐前面!我又不是汽车夫!”
张品言见她奔着后座去,有些不乐意。
她站在后门那一扭身,干脆利落的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他看了她一眼,踩下油门,滴滴拍着喇叭,下人忙出来给开的大门。
彪子躲在胡同口,眼睛始终盯着大门口,见大门开启,开出辆汽车,开车的是个公子哥儿,旁边坐的唐小仙,皱了皱眉。
汽车一拐弯时,唐小仙看向彪子,对他使了个眼色。
彪子有些意外,忙缩回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