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昕眼神微微闪烁,镇定自若地盯着那士兵,瞥见他额上冒出汗珠,说话时牙齿似乎还有些打颤。
“此话当真?”她神色淡淡,语气没有半分不安:“随朕来军帐里,把话说清楚了。”
“是。”士兵低着头,迈出小步,小心翼翼地跟她走着。
就在付昕朝军帐走去的那一刻,军帐外看守的两个人将好奇的目光落在了士兵身上。
然后,只听得付昕突然冷声低喝一句:“敌方奸细,把他拿下!”
看守士兵懵了,但作为训练有素的士兵,对上级的话向来不需要有任何疑问,他们直接服从这声命令,二话不说扣住了那士兵。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那士兵瞪大了眼,想要开口,可那嘴愣是张了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来,全然被付昕脸上那不屑的表情吓住了。
付昕轻笑一声,冷漠地望向这位“敌方奸细”,双眸中迸发出锐利的光。
“你口口声声说着段将军在穹坡被敌方包围,可是,你一个小小士兵,这消息又从何而来?”
她的语气充满漠然,神色透着狂狷。
段晋鸣曾说,外族诡计多端,她把这话记下了,怕的就是自己被人骗了还不知道。
好在这诡计似乎不太高明,漏洞百出,让人一眼就能洞穿。
士兵颤抖了一下,低下了头,自知瞒不过去,索性装死人闭紧了嘴。
付昕没时间和他耗,随意地摆了摆手:“带下去审。”
两个看守士兵对视了一眼,恭恭敬敬说了个“是”,立刻把这奸细押下去了。
“来人,给朕备马!”
她翻身跨坐黑马上,微扬的眉峰竟透着些许凛冽出来。
从京城来到西北,长途跋涉下,她庆幸自己掌握了骑马这项技能,至少也不是废人一个,也庆幸自己待在军帐的时候里没闲着,一个人默默把这整片西北地区的地图看了一遍,尤其注意了从军营到燕漠县那一段,穹坡也在她的记忆里。
军帐内的将军们闻声跑了出来,见此情景,不由得纷纷瞪大了眼:“陛下?!”
“朕去去就回。”
付昕撂下这一句话,直接骑马疾驰而去,看守的人都不明情况,但知道她是皇帝,任谁都不敢拦她。
留下的老将军焦急得眉毛都拧在了一起:“这可怎么办,陛下要是出了事,谁担待得起啊!”
另一位将军紧接着急忙说了句:“快派几个人跟过去,保护陛下!”
他们没有料想到,付昕早有防备,直接跟看守的人下令,一旦里面有人追来,立刻阻止他们。
在这个谁位高权重就听谁的等级制度下,无人敢违背皇帝的命令。
最终竟都只能任她一人驾马离去。
离开军营后发生的事情付昕一概不知。
她只管朝着燕漠县的方向去。
之所以不派人跟随,是因为她根本信不过剩下的所有人,比起他们这些初识的将领,她只信段晋鸣,倘若那里面谁有异心,那么派来保护她的人反倒会是祸害,倒不如让她单独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