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顾言点头,“嗯,皇后有没有为难你?”
叶冬阳点点头,“准确点来说是拿安阳王府威胁我。”
邢顾言闻言神色冷了几分,道:“不用在意,一切有我。”
叶冬阳自然是相信他的,但要说一定担心没有也是不可能的,问道:“你刚才入宫皇上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安阳王爷都被皇上骂了,皇上对他应该更没有好脸色吧?
邢顾言沉默了下才回道:“没有。”
叶冬阳不太相信的看着他,他直视着她闪烁着怀疑的双眼道:“我辞官了。”
叶冬阳蓦地一惊,有点反应不过来,辞官?皇上真的如此公私不分,逼得他年纪轻轻就辞官?
仿佛看出她在想些什么,邢顾言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神色淡然地解释道:“辞官是在遇见你之前就计划好的,和这次的事情没什么关系,安阳王府鼎盛太久了,早已成了很多人眼中的一根刺,皇上也对安阳王府越来越忌惮提防,父王贪恋权力不愿退,家中子弟也都胸怀抱负,想在官场一展拳脚,所以只能我退。”
为官从来不是他的追求,但他是安阳王府的世子,肩上的责任让他不得不进入官场。他也曾怀着一腔热血,想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达到甚至超越父王的高度,但渐渐的他发现很多人并不希望看到他努力,不动声色的打压多到数不甚数。而这一切都是来自他想为之效忠的帝王的暗中授意。
皇上并不希望看到安阳王府蒸蒸日上,可是父王却看不到这一点,在他心里皇上依旧是器重他信任他的,所以他不愿急流勇退,那么便只能他退了,这样或许能逐渐消除皇上对安阳王府的忌惮。
叶冬阳想通了其中的弯弯绕绕之后,心疼的看着他,“不觉得遗憾吗?”
或许他不喜官场,但是绝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他听长鸣说过,他曾经经常为了一个案子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如此投入的付出过,忽然离开不可能一点留念都没有。
邢顾言笑着摇头,“没有遗憾,在其位谋其职,该我做的都认真做了,离开就不觉得遗憾。”
叶冬阳忽然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一把将他的搂进自己的怀里,道:“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当什么官儿,连陪我睡个早觉都不可以,整天忙得见不着人,说陪我摘莲蓬教我骑马最后都没时间,以后好了,可以一直陪着我了。”
她才不要他高官厚禄呢,她最羡慕爹娘之间的爱情了,以前她就想着要是她嫁人了就和夫君一起开个铺子做点小生意,天天都能见到彼此。
邢顾言头搁在她瘦削的肩膀上低低地笑了起来,悦耳低沉的笑声在车厢里回荡,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止住笑,伸手摸着她的头发道:“好,从明天开始陪你睡早觉,不过摘莲蓬要等来年了,骑马也要等开春天气暖和了。”
叶冬阳拉开他,孩子气的伸出右手的小指,“说话算数,不准反悔!”
邢顾言不明白她手指的含义,疑惑的看着她。
她便主动用手指去勾他的手指,最后还用大拇指和他的大拇指盖了章,甜甜的笑道:“好了。”
邢顾言很快就明白过来,这大概就是类似于发誓的手势一样,勾着她打算收回的手指道:“绝不反悔!”
回到安阳王府,二人刚进府门,管家福叔就匆匆迎了过来,看着邢顾言脸色凝重的道:“世子爷,王爷在荷花院,要您过去一趟……”
邢顾言一副早就预料到的样子,点点头,转头看向叶冬阳,想让她先回清枫院,可是他还未开口叶冬阳就抢着道:“我跟你一起去!”
邢顾言看出她是不放心自己并且一副非去不可的样子,便点点头,“好。”
到了荷花院,门口的丫鬟挑起厚重的帘子请两人进去。
两人刚入内,就感觉到了屋内气氛的沉重,屋内不止老夫人和安阳王,还有安阳王妃,二老爷夫妇和三老爷,除了安阳王妃和二夫人神色担忧外,别人全是阴沉着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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