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这话,对伊易说道:“先生有匡世之才,纵无扬名于万世之念,亦当要有替苍生兼济天下的心才是。怎能如此以慵懒为名,而与凡夫俗子相伍?如此,岂不上有负于天,下有负于民,中间有负于这身才干乎?”
伊易叹道:“天意不可违,民意不可逆。东家纵然不说,我晓得这其中道理。我能做的唯有尽人力而知天命罢了!”
我欣慰道:“正是如此!”
伊易看了看我,说道:“为此,我现在需要向东家讨个褒奖。”
听她如此是说,我张口便笑道:“先生乃古往今来智慧第一、文采第一、勇气第一、勤奋第一的大英雄,大豪杰,大义士,大宗师。”
伊易笑道:“大懒虫、大吃货、大白痴还差不多。不过我倒真是‘白自在’了,居然自讨苦吃,应下本不关我之事。”
我说道:“天下事,与天下人相关,先生既不逃于天地之间,那便受受累吧。”
伊易笑道:“东家之勤劳那是千万倍于天下人。但你这般说话,那显然是拖我下水了。”
我笑呵呵道:“适逢天热,先生正好下水避避暑。”
伊易对道:“下水倒也没什么,只是怕你领会错了我的意思。我溺水了倒没什么,最可怕的是事没办成。”
我自认为纵不可闻一以知十,闻一以知二三当还是不会错的。听得伊易此言,便不由疑问道:“先生的意思是……”
伊易回道:“我说过要讨要一个褒奖,却没说是给自己要的!”
我奇怪道:“那先生是想给谁讨要褒奖呢?”
伊易微微一笑,说道:“自然是当得再褒奖的人了!难道会是我这种寸功未立的人吗?”说着,便往前走去。
我思索着跟在伊易身后。
过不许久,伊易来至一株杨树跟前。杨树底下,一个精灵坐在石桌旁,对着桌上的象棋残局思考着。他敲打着棋子,浑然不觉我二人已然来到跟前。
伊易走上前去,看了看残局,笑道:“这个残局,当以马深入对方营地,牵动对方;再用炮掠阵;兵上前围困;車却不可轻动。如此这般方能以最小的代价,最快的速度取得胜利。”
那精灵不耐烦说道:“你这年轻人,当真以为这《古今未解残局》是闹着玩的吗?像你这般,把車留着不动,还能轻易取胜?”
说完,那精灵忽地抬头,见是伊易,慌忙起身道:“原来是我们家新来的先生,失敬!失敬!”他搬过椅子,请伊易就坐,又道:“我张杨义早就对先生心神往之了。只是听闻先生刚来之时身体欠佳,最近又整日忙得不可开交,故而才不敢冒昧打扰,实是失礼,失礼之至!”说到此处,脸上竟是写满愧疚。
伊易诚恳道:“我不过就是个吃白饭的食客,哪比得义士你对种花家劳苦而功高如此。莫要再羞煞于我了。”说着又推脱着请张杨义就坐。
张杨义又推请再三,见伊易始终不肯就坐,当下一把将椅子丢得远远的,说道:“先生既不肯坐,那还要这椅子何用?”接着又回首对伊易恭恭敬敬道:“委屈先生站着讲解棋局了。”
伊易见此,笑着摇了摇头,却也没说什么。她对着棋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一通讲解,只听得张杨义频频点头。
我也围上前去,听了伊易一番讲解,也不由得心力折服,说道:“有了这番讲解,黑棋若不尽早投降认输,那么便只会输得更惨了!”
张杨义听得这声音,回头一看,笑道:“原来当家的也来了,看来又该到我派上用场的时候了,总算不辜负我这一番雄心壮志。”说着,展臂将上身衣服一撕,露出五脏透明肚。只见其胸腔中那颗火红的心脏,不但一边规律地跳动着,还一边举着哑铃在锻炼。
我点了点头,赞道:“种花家尚未统一,张杨兄弟还是如此努力!”
张杨义喜道:“咱们种花家的精灵同胞们早就盼着统一呢,因此,我又岂可不时时刻刻准备着!‘海上白花浪推浪,男儿跳上干一场。’为了种花家的统一,此时正是咱们不惜性命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