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有他们陪着朕就行了。”陛下指了一下边上的道士和太监。吉安不吱声,那道士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看见皇上身边的大太监都不说话了,苏刘义就找了一顶轿子,又带上十几个宿卫,陪着陛下出门了。
出门前他问陛下看哪些人?陛下想了想:“生病的大臣不好去打扰,我们还是去看看军士吧。”
东今天真正的目的是想见一个人,在帝国的船队海上没有漂流那么久的情况下,这个人现在应该还活着。
我们要知道,宋末残存剩下的、真正行伍出身的军事将领实际有两人,一个是张士杰,另一个就是刘师勇。张士杰实际上是步军将领,而刘师勇才是水军将领。但令人非常遗憾可惜的是,由于种种原因,刘师勇的才干根本没有得到发挥。
应该说帝国的陛下看望军士,的确对士兵们是一个极大的安慰和鼓舞,至少他们感到朝廷、皇帝并没有忘了他们,不是不管他们了。我们的陛下借机也“毫不吝啬”地指示要好好照顾弟兄们,从而赢得了相当多兄弟们的感激。
而在转了几个地方之后,果然,他听到这样的话:“这里休息的是刘师勇将军。”
东急忙和苏刘义说道:“快,进去看看”。
屋里有些凌乱,显然刚刚简单收拾过,一个手脚粗大、削瘦宽膀的汉子和几个人跪在哪里。东赶紧说道:“刘将军不必拘礼,还是快快躺下。”
汉子和众人叩了一个首,在边上人的搀扶下回到了铺位上。东端详了一下这个大宋最后的水师将领,只见他面上胡子邋遢、瘦骨伶仃、一副憔悴的样子。下面的人赶紧给东取来座椅。
东觉得气氛有点拘谨,于是笑笑说:“我,啊,朕也就是顺便来看看。前一阵子朕也是天天躺在床上,也就这几天才能行走。”
刘师勇在亲兵的扶持下,半靠在床上。闻言欠了欠身:“陛下关爱,臣感激不已,望陛下保重龙体为要。”
“不要紧,不要紧的,朕已经好多了,倒是刘将军和众位将士要好好修养啊。”
刘师勇和众人又赶紧欠身:“陛下天恩,我等铭记在心。”那刘师勇还添了一句:“陛下受难,实在是我等之罪过,陛下不加责怪,反而来看望,臣实在是难以心安。”
“哪不应该怪将军,将军不要自责。刘将军,我们打不过鞑子,鞑子兵很厉害吗?”东开始引话了。
刘师勇略有些尴尬:“臣等无能,让陛下蒙耻,实为有罪。臣以为……在陆上,鞑子还是很厉害的,水上则不一定。”
“哦,将军可以和朕说说吗?”东说道。
刘师勇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步战,张将军要比臣清楚,陛下可以向他了解,臣不敢献丑。水战,我们实际上并不输给他们。”
他看了一眼东,见东非常关注的听着,于是接着说到:“陛下知道,有句俗语说‘南船北马’,就是讲北人善骑马,南人长操舟。我大宋水军从来就是无敌于天下,无论金人还是元人,他们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但为什么我们后来不行了呢?”
当刘师勇讲到“无敌于天下”时,他的脸上出现了光彩,那是一种豪气,也许那是这个屋里所有人都已经久违的军人豪气。
东静静地听着,他知道他想要的东西就要出来了。
“自从刘整这个叛贼跑到北方后,他带走了一批大宋的水军精锐,更重要的是,他给北兵带去了我们水军的战具和训练方法。以此为例,北兵建立了自己的水军。”
“鲁港之战,贾似道误国,导致我大宋精锐尽失,水军损失更为惨重。待臣和张大人在焦山和北兵大战之时,水军实已不复从前,况张大人的江淮军本为步军,不习水战。无奈之下,他以连船之法以抗北军,终为元军以火攻所破。”(史上称,焦山战后,宋军不复能军。)
“现今我军,人数虽众,但能战之军只有张大人的一万江淮军,其余多为未历阵之兵,战力,实大不如前了。”说完之后,刘师勇长长的叹口气,神情说不出的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