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远处的天际开始泛白,目睹冉冉东升的旭日,三个人不禁一道迎着清风起立,尽管这样的日出的景色早已见过许多次,但是,在史向东的心中,还是认为,那一次的日出最美。
但是,正当他感慨生活多美好,感到壮志凌云时,却忽然感到从身后传来一种巨大推力,使他不自觉向前扑了出去,本来就立在悬崖边的他,直接沿着险峻的峭壁掉落下去。
话到此处,柯摩斯停住了,沉默了片刻后,又说道:“后来发生的事情,怨灵史向东自己也不清楚了。总之,坠下悬崖的他,居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也许,这不算是一种运气,而更像是折磨。这是因为,尽管他幸存了下来,但浑身上下,已经是粉碎性骨折,还伴有严重挫伤,这使他完全没有能力靠自身的力量走回村子,只能躺在那里等待营救。”
“很遗憾,他没有等到来营救的人,是这样吗?”我有些失落地说道:“那为何就连他父母也没来找过他呢?”
“可能找过吧,只是没找着而已。又或是被回到村里的史向发与李芬,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这些已无从考证了,只因为,就在我找到史向发时,史向东让他临死之前,见到了怨灵,质问他为何这么做?但史向发到死也只是连连道歉,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说。”柯摩斯落寞地说道。
紧跟着,他又为我作出解释:“而史向东放不下内心那份怨念,也正基于此。这是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也想不明白,为何李芬要如此对待自己。史向发对自己下黑手,兴许还可以理解为是因为李芬,但李芬又为的是什么?莫非仅仅是为了史向发的钱?自始自终,他都不相信李芬是如此市侩的女人。”
“真是不可思议。”我感慨道:“常言道:世上人心最难测,何况还是女人心?”尽管我已经说得很含蓄,但在我的心中,早已将李芬认定为虚荣心膨胀的女人。
但是,当我说完之后,柯摩斯却提出跟我不一样的观点,只见他啜了一口茶后,说道:“那也不一定,终归,我们也只是听了史向东的一面之辞,并且,那还是他碎片式的记忆,因此,对当时的情形,我们也不甚了解。毕竟,时间已过了太久,所有的当事人都已离世,真相已无从查起。”
说罢,他又转而说道:“但是,我有种预感,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可能还是史向东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否则,我不觉得会有人罔顾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制订出这种计划来。”
“有可能。”我认可地点点头,但遗憾的是,看起来,埋藏在本案中的隐情,伴随着当事人史向发与李芬相继去世,已彻底变成一个永远的谜团。怪不得柯摩斯会说,怨灵史向东恐怕永远无法有释怀的那一天,这是因为,这个谜团若不解开,他内心的怨念就不会消散。
为了改变办公室中愈发压抑的氛围,我话锋一转:“哎,忘了问,你当时是如何找到史向发的呢?我不相信你那时候就这么厉害,终归,你可是指望不了警方帮忙的。”
“这算什么啊,我只不过用了最笨的方法,按照史向东的记忆,我逐一去有可能是他所在的村子找人询问罢了,虽然有些花时间,但破案就是这样,得耐住性子。而且,听完他的话后,我对那起案件也颇有兴趣。”柯摩斯说道。
被柯摩斯这样一说,似乎这起本来看上去迷雾重重的案件,实际上却很简单。终归,尽管怨灵史向东说要柯摩斯追查二十几年前的案件,但实际上,对整起案件的大概过程,他自身就很了解,完全不用费心去追查。因此,需要柯摩斯做的,只是找着史向发,尽全力帮怨灵史向东解开心结罢了。
“但是,从严格意义上说,你不能算作是完全帮他破了案子吧,那他后边还肯带你去见贵婆,综上来看,他这个人应该还不错啊。”我微笑着说道。
“小原,你要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天生就性格乖戾而偏激的。许多人会走上歪道,大多是由于后天的环境与境遇导致的。”柯摩斯说道:“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