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衣服也是老款,应该几年没换过了。
“苏锐你呢?”刘德福问道。
“我啊,还在那个部队里面,不过现在自主的时间多了一点。”苏锐想了想,说道。
“对,你是特种部队的,能在里面坚持到现在,也真是厉害啊。”刘德福竖了个大拇指。
他并没有多问苏锐所在部队的番号,而是说道:“你们其实算是比较好的了,咱们那一批转业回来的老战友,就没几个混得好的,大部分都和我差不多。”
“为什么呢?”柯凝不禁问道。
“咱们在部队里面呆的久了,猛地一回到社会上,就会非常不习惯,就说我吧,转业后的第一年,就跟我们所长吵了好几次架,我看不惯他,他也看不惯我。还有几个年纪比我大一点的战友,不是被安排到了拆迁办,就是被安排到了城管大队,全都是不好干的单位。”
刘德福说着说着,开始郁闷了。
苏锐摇了摇头,主动给两人倒上酒。
“苏锐,你的伤势还没好,不能喝酒的。”柯凝连忙说道。
刘德福也跟着制止。
“没关系,老友相见,少喝几杯。”苏锐笑道:“德福,你接着说。”
“咱们兄弟几个被分到不好干的单位,也都没有一分怨言,踏踏实实的干,我还算好的,虽然手底下没有兵,好歹是个副主任科员,有几个老战友到现在都还没有把办事员身份转成科员。”
“为什么?这都好几年过去了吧?他们那级别,从部队出来不就得是副科为起点的吗?”柯凝不禁问道。
“这手续其实非不简单,就是单位领导不上心,也有可能是故意卡着,否则填张表往上面一交也就没事了。”刘德福说道:“越是小地方,越得靠关系啊。”
刘德福和苏锐碰了碰,喝了一杯酒。
喝完之后,刘德福皱了皱眉头,揉了揉额头,看起来有点不舒服。
“是不是一夜没睡太累了?”苏锐敏锐的发现了对方的异常。
“警察这行,熬夜太正常了,我这是习惯性头疼,老毛病了。”刘德福无奈的笑了笑,说道。
“没去医院看过吗?”
“看了也没用。”刘德福说道:“前年追小偷的时候从楼梯上滚下来,后脑勺摔了一下,结果在重症监护室里面躺了一个星期,我家里人都快要吓死了,差点以为我回不来了,结果,就落下了这个头疼的病根儿。”
听了老战友这话,又想到之前女医生所说的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语,苏锐的心里不禁有些不是滋味儿。
再平凡的岗位也是不容易的,看起来威风凛凛的警察同样充满着心酸。
“对了,今天这女医生是怎么回事?怎么连洗手都不给?”苏锐又问道。
“这女医生每次都是个不耐烦的样子,我已经习惯了。上次所里一个联防队员来到这里,洗手的时候不小心在地上滴了几滴水,就被这女人指着鼻子痛骂,嘿,估计她是婚姻生活不大和谐吧,吵两句就算了,我也不跟她一般见识。”刘德福看起来心很宽。
“行,别往心里去就成。”苏锐又和刘德福碰了碰杯子。
就在这个时候,刘德福的手机响起来了。
看了看号码,刘德福苦笑了一下:“所长的电话,所里太忙了,我这刚刚请了假,电话就立刻打来了。”
然而,刘德福接通了电话之后,却听到那边传来了怒斥:“刘德福,你搞什么呢?区分局的顾局长刚刚亲自给我打电话,问我你的脑子是不是摔的坏掉了!”
摔的坏掉了?
听了这话,刘德福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不过苏锐的面色却骤然冷了下来!
一个为了执行公务,结果把自己给摔进了重症监护室的警察,居然被上司不分青红皂白的斥责,甚至用上了“我看你的脑子是摔坏了”这种话来!
在愤怒之余,苏锐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寒心。
“王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