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澜听见常恒竟然将这些事情一应抖落了出来，气急败坏道：“你这个狗奴才，在说些什么呢？”
秦素烟听了常恒的话则心下一惊：我早知程青澜执意要找常恒受孕，必有隐情，所以今日才特意叫了他进来。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招出来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常恒捏着程馨儿的手，哭道：“若是你那日不叫我哥哥，不对我笑，我也不必对你动了真情，你也不会有这个孩子，不会遭此横祸了。”
秦素烟淡淡道：“你也不必自责了，在这宫中，若是有人想害馨儿，就算馨儿没有怀孕，也会有别的法子。”
程青澜看向了秦素烟：“你别听他瞎讲，这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他只是私下爱慕馨儿已久，如今见馨儿濒死，神志不清，口不择言罢了。”
此时，床上的程馨儿缓缓苏醒了过来，发出了一阵呻吟：“好吵……”
常恒瞬间搂住了程馨儿：“馨儿，你醒了？”
程馨儿脸色惨白，她见了常恒，不由发出微弱的哭声：“对不起，我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
程青澜急道：“馨儿，你在说什么呢？”
秦素烟摊开了双手：“既然馨儿都这么说了，皇后娘娘也不必狡辩了。”
秦素烟说着，往床边走去，程青澜赶忙拉住了她的手：“慢着。”
秦素烟回过头：“怎么了？”
程青澜踌躇了一会儿：“常恒方才说的那些事……你别说出去好不好？”
秦素烟思忖了一番：如今还不是扳倒程青澜的时候，这孩子不出世，便没人会知道这个孩子不是凌无绝的，若是我现在告发了她，很有可能会被她反咬一口。既然如此，不如先答应下来。
秦素烟道：“看在你是容安夫人的表姐的面子上，本宫不会告发你，但是这雍华殿隔墙有耳，若是被别的有心之人听了去，告诉了陛下，可别怪在本宫身上。”
程青澜诚恳地点了点头：“那真是谢谢妹妹了。”
秦素烟说完走到了程馨儿的床边，坐了下来。
程青澜看着秦素烟的背影，眯了眯眼睛，心道：你知道了我这番的惊天秘密，我必是不能再留你了，此人终究是个隐患，还是想办法除掉为好。
程青澜跟着走了过去，问道：“馨儿，你怎么样了？”
程馨儿依旧不喜欢自己的这个表姐，她只稍稍看了程青澜一眼，便又朝秦素烟道：“姐姐，馨儿好冷。”
程青澜冷哼一声：“到底谁是你的姐姐，你认认清楚。就是这个你口中所谓的姐姐，差点要害死你呢。”
程馨儿激动了起来：“你胡说！姐姐不会害我的！是柳……咳咳咳咳。”
程馨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一下子又吐了些血出来。
常恒心疼地抚了抚她的背，然后朝程青澜怪道：“好了，这是对一个病人该有的态度吗？”
程青澜到底不想再损程馨儿的气韵，便稍稍压低了声音：“你这是对一个皇后该有的态度吗？”
“等我陪完馨儿走完这一程，我这个奴才就来好好跟你赔罪！”
程馨儿用虚弱的气息道：“其实馨儿，只有两个时辰可活了……”
秦素烟倒吸了一口凉气：“两个时辰？你怎么知道？”
“方才，馨儿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走在一条长长的道上，然后我遇到了一个长得凶神恶煞的人，他跟我说，我还能再活两个时辰。而且又说了什么……”程馨儿皱眉回忆了一番，“我想起来了，他和旁边一个判官闲聊着说，我其实可以不死的，若是有人替了我的命，他们到时候在册子上写个名字就是，连魂儿都不用牵进去。”
秦素烟和常恒听完了这一番话，面面相觑着。
常恒道：“看来，馨儿是真到那鬼门关去过一遭了。难道馨儿是遇上了鬼差，那鬼差暗示有人替她抵命就行？”
秦素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很有可能，若真是如此，能实行替命之术的……”
秦素烟和常恒都同时想到了一个地方，常恒正欲叫喊出声，便被秦素烟堵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