芄兰小心翼翼的为花宁上着药,她一边上药还一边轻轻的为其呼着气,似乎这样就能减轻对方的伤痛。
“芄兰姐姐,其实你不必如此,这些伤痛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芄兰比莫忘小两岁,但因她一直跟随着宁蓁蓁,日子过得潇遥自在的,看起来倒像是比莫忘小了整整十岁,故而花宁一直称呼其为姐姐。
这些年,花宁虽没挨打过,但外人的冷言冷语更胜一把刀,早已被千刀万剐的她对于后背这一点伤痛,并不以为然。
“小姐受苦了”
芄兰叹了一口气。
花宁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可是主子做的决定,她也不好指责。
两人相对无语。
花宁上完药后,拒绝了芄兰在宁蓁蓁床上休息的提议。
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后返回刚才正厅中的位置,静静的等着宁蓁蓁的归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然渐渐的暗沉,她要等的人才姗姗回来。
看到花宁就这样正襟危坐的等着自己,宁蓁蓁显然有些吃惊。
她看了身旁的芄兰一眼,对方冲她摇了摇头。
“娘,怎样了?”
花宁急切的询问道。
那个被她一直深藏在内心中的称呼脱口而出。
如果说先前如此叫宁蓁蓁是她在打感情牌的话,这次则全然是不知不觉间叫出口的。
事后她想,或许,自己的内心深处一直想要如此称呼对方,才会在全然不知的情况下叫唤出声吧。
不过如今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莫忘伤势严重,远行不便,她还真怕周慕洁会强硬的把她们两人赶离花府。
“我到的时候夫人也在,她与老爷正商议着明日你们离府的细节”
宁蓁蓁悠悠的开口,这是她与花宁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谈。
刚才如若自己慢了一步,花宁她们就真的只能带伤离开了。
她把自己去到锆石院中所发生的一切都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
原来,当宁蓁蓁匆匆忙忙的赶到锆石院的时候,周慕洁正与花翰飞商议着要把花宁送到哪个庄子上。
依周慕洁的想法,当然是越远越偏僻最好,眼不见心不烦的,她还不惜以扫把星之说来劝说花翰飞。
在花翰飞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宁蓁蓁正好赶到。
闻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还把今日在正厅大院外发生的事情一本正经的告诉了花翰飞。
当然,也没有隐藏花宁来找自己求情的事实。
最后,两相平衡下,花翰飞特许花宁主仆两暂留在花府一个月。
一个月后,前往福城最边缘的那个小庄子,没有自己的传召,不得返回福城。
这样虽达不到花宁最初的预想,却也比明日离开要好上百倍。
“我能帮你的也只能如此,以后的一切就靠你自己了”
宁蓁蓁意味深长的说完这话后直,接踏入了内室之中,而花宁深深的看了一眼对方的背影后也匆匆忙的离开。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有一个人影,一直在默默地看着她离开。
宁蓁蓁站在先前的位置,透过半开半合的窗子,一直往外看着,直到那个小小的身影消失,才转过身,慢慢地躺在屋内那张雕有海棠花图案的木榻上。
“芄兰,你说她会怪我吗?”
她轻启着好看的菱形小嘴,慢吞吞的问道。
那个她是谁,宁蓁蓁虽然没有明说,但芄兰却一听就能猜到。
“不会的,我们四小姐是如此的善良,她必不会怨你的”
“她不会,她会;她会,她不会;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宁蓁蓁脸上现出懊恼,这是她很少会出现的神情。
“不,不会的”
对方的话虽隐诲难懂,但一直服侍着她的芄兰却知道。
她握住宁蓁蓁的手,一脸笃定的回答。
“我知道,小姐们都不会怨恨您的”
这一路来,都是芄兰陪在宁蓁蓁身边的,对方的所思所想她大概能明白。
也就是明白,才更加的理解。
理解对方如此做的深意。
“罢,一切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