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宪嫄顶着雨势赶到君临阁时身上还带有雨气,踏入殿阁中,里面肃穆诡妙的氛围不禁蛰了她一下,冷不丁地就让她打了个寒颤:本该在她宫里的李泉与**儿此刻也在这君临阁中,跪伏在殿内的一旁,**儿身子发着颤,李泉的身子却是绷得极紧;刘骏高坐在帝座上,身前的桌案上,呈着那只本该消失的小瓷**,他满眼含笑,但那笑那脸都透着极度的冰寒,让人畏惧,他直直地看着她,似乎要把她看穿一般
看着这一切,王宪嫄愣了愣,快速地收拾好自己外露的情绪,她合步行至殿中向刘骏行了一礼。
“臣妾参见陛下。”
“免。”
威严的声音响起,她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谢陛下。”
“皇后”
她刚刚直起身,刘骏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你可认得这个。”
不是问句,他说的已是认定的语气。王宪嫄抬首看了看他手中的小瓷**,掩下眼底的情绪,她摇头否认。
“不认得。”
“哦?”
刘骏眼中的笑意更甚,却也更加冷厉,目光缓缓从王宪嫄的身上划过,他将目光置在了角落里的**儿身上。
“你给皇后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刘骏的这一问似把**儿吓得不轻,本就发着颤的身子,现在抖得更厉害了。
“喏喏。”
**儿抬头往王宪嫄的方向看了看,触到王宪嫄平淡的目光时,她惊得又飞快地伏在了地上,结结巴巴地回着刘骏的话。
“奴婢昨日拾到皇后娘娘掉下的一个小瓷**,徐昭容看到,便和皇后娘娘在凤栖阁中争执了一番,奴婢奉茶点到宫外时不小心听到一些内容,说是那小瓷**中装有毒药,皇后娘娘用毒害人,徐昭容质问皇后,却被皇后勒斥回了皇宫,事后皇后娘娘让李公公收了残余的毒药,奴婢怕宫中之人遭遇不幸,便着人向圣上告发了此事”
“你说,皇后想要害人,她想害谁?”
刘骏冷声问道,**儿又不禁瑟缩了一下。
“皇后娘娘说说要毒杀殷淑仪!”
殿阁内一片哗然,王宪嫄内心此刻情绪翻涌,面上却仍旧紧撑着平静,再傻,她也知道,她现在已掉入了别人的陷阱之中,只是她没想到,她身边的人竟会陷害她至此。
刘骏把玩着手中的瓷**,意味深长地打量着王宪嫄,唇角有意无意地挂着一抹邪肆的笑意。
“皇后,她是你宫中的人,她说的,你可认?”
王宪嫄迎上刘骏的目光,心绪百转千回,终了却是一阵心寒。
“李泉也是我宫中的人,陛下不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吗?”
刘骏看了李泉一眼,冷哼了一声。
“他倒是忠心,被擒到现在,他一字也不提你不过就因为这样,他更值得怀疑了。”
刘骏的目光转而凌厉。
“陛下。”
刘骏的近侍进来,禀报道。
“陈御医来了。”
“宣。”
“喏。”
少时,陈御医进来,向刘骏行了宫礼。
“微臣参见陛下。”
“免。”
“谢陛下。”
待陈御医站毕,刘骏不紧不慢地向他询问道。
“爱卿昨日替殷淑仪诊断是何症状,你且再陈一遍。”
“喏。”
陈御医作了一揖,接着说道。
“淑仪娘娘的症状只是普通的晕厥,乃是身体着孕过虚导致的,并无什么特别的症状。”
“大胆!”
黑物向陈御医袭去,刘骏的一声大喝吓得他浑身惊颤了一下,未及细想,他已“噗通”一声跪伏在了地上。
“在朕的面前你还要胡言乱语吗?!”
“臣臣知罪,陛下息怒。”
陈御医一把年纪的身子骨被吓得抖得如筛子一般,伏在地上,他连头都不敢抬。
“说!殷淑仪晕倒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淑仪殷淑仪是因为中了夹竹桃的毒汁才晕倒的!”
“你胡说!”
强忍了许久的王宪嫄终是忍不了别人当面的诬陷,血气冲上头颅,她指着陈御医的脑袋大声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