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虽说她有算计,可是却没有料到会是那样一番场面。当真如那丫头所说,那两辆马车撞上的是自己女儿的马车,到此刻,当真是难以设想。
可是,就是那样的场面,那个丫头竟然还是毫发无损!这些倒也罢了,只是闹出这样大的事,明日楚远回来知道,又岂会不查?若他知道,自己要算计他的宝贝女儿,也不知道又是怎样的雷霆之怒?
诸般念头纷至,可是又无法可施,心中更是烦燥不堪,频频向外张望,盼着方妈妈早些回来。
在田氏坐立不安时,楚大小姐早已穿园而过,回去自己院子。
刚刚卸掉钗环,换上家常的软袍,就见碧萝进来,悄声回道:“小姐,前头传话进来,说是方妈妈出府了!”
“出府?”楚若烟一怔,皱眉道,“怎么是方妈妈出府?还是这个人就是方妈妈?”
“噗!”碧萝低笑,抿唇道:“亏小姐想得出来,若那个人当真是方妈妈,那可就是小姐说的‘大智若愚’了呢!”
“若不然,怎么是方妈妈离府?难不成,人不在我们府里?”楚若烟皱眉。
“小姐,你怎么糊涂了?若我们府里有这么一个人,我们岂会不知道?”碧萝轻叹。
倒也是!
楚若烟哑然失笑,微微点头,又再问道:“可曾命人盯着?”
碧萝点头道:“韩大哥跟了上去!”
“嗯!”楚若烟应,向外瞄几眼,说道,“你去取些茶点果子,便去歇着罢,我自个儿瞧会儿书,不用服侍!”
碧萝应一声,却又道:“小姐看书,奴婢在旁边做针线,断不会扰到小姐就是!”
楚若烟笑道:“今日你也受了惊吓,还做什么针线?再说,我这里瞧书,你坐在边儿上,岂不是又引我说话?还是自个儿找乐子去正经!”
这还是非要赶她走啊!
碧萝疑惑的瞄她几眼,见她并不解释,只得答应,出去支应茶点果子。
等到她安排妥当退了出去,楚若烟才起身绕着屋子走一圈,见门窗都已关好,也不见屋子里有什么异样,忍不住低声唤道:“九哥!九哥!”
这丫头将人支走,就是为了唤他出来?
耶律辰好笑,翻身从梁上跃下,一手揽她入怀,含笑道:“怎么只隔一会儿,烟儿就想九哥?”
“是啊!”楚若烟直腻到他怀里,抿唇笑道,“九哥几时成了梁上君子?方才可曾瞧见什么?”
方才她可是就在这下头换衣裳!
耶律辰:“……”
丫头你是想九哥赞你的身材还是皮肤?
抬手打她个爆栗,轻声道:“你还有心思胡闹!”拉着她在榻上坐下,这才得空打量她的闺房。
但见靠里一张檀木大床,上悬红绡纱帐,床头一张矮几,错落放着几本书。除此之外,也就是窗下一张桌案和与桌案呈犄角摆着的这张短榻。
陈设虽说简单,可是样样显示出精致,足见主人是花了一番心思。
楚若烟见他打量屋子,凑到他耳畔悄声道:“九哥看若烟的屋子比九哥王府的屋子如何?”
这妖孽平时说话不大正经,可是相识两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她的寝室呢!
这有什么好比的?
耶律辰回头向她笑望,轻叹道:“九哥不过是个粗鲁男儿,屋子里的陈设能用便好,如何与你相比?”
楚若烟撇撇嘴,低声道:“谁不知道,九哥那钰王府修好,单太后她老人家,就搬去一库的东西填补,难不成九哥说,太后赐的东西粗陋?改天若烟进宫,说给太后听去!”
他说的客气,这小丫头还不依!
耶律辰好笑,捏捏她的鼻尖,柔声道:“太后赏的东西,自然是摆在挡眼处招摇,若烟问的不是九哥的寝室?你又不是不曾去过!”
说的是寝室啊?
楚若烟瞪眼道:“那整座钰王府,可都是九哥的,怎么只说一间寝室?”
那座钰王府,是他的吗?
耶律辰唇角的笑容,多出些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