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双卿也算是他从十二岁开始一把带大的,别人但若凶她一下都心疼得不行,这些年来他对她溺爱还来不及,见到那些因战争残余后或深或浅的疤痕,深深地蹙紧了眉。
“很疼。”许久之后,他才说道,“很疼很疼。”他的语气沉重,说着的同时,他更心疼。
修双卿微微笑道:“不疼。”
柘樾笑了,笑得温柔至极,亦笑得凄凉,如清冷的明月,“当初我竟傻的以为姜镜奕会善待你,当初你若执意留在家,同父母承欢膝下,便不会受这些苦。”
修双卿目光微黯,“我若不来,你便会被他人早早害死。如今这些伤口都不疼了,也不会再疼,因为我的哥哥回来了,他许诺过会保护我。”她抬头,看着柘樾,问:“……你还会不会保护我一辈子?”
柘樾目光停滞在她的身上,眉头紧锁,声音不由自主的变得清冷:“我说过,一生不变。”当初的那句话是他今生永远的夙愿,也是他们默契而无以言衷的告白。
他动作轻轻的拥过修双卿,轻抚她的头发,语气依旧温柔得如三四月回暖的桃花,道:“你该累了,睡吧,我就守在床前。”
他看着眼前的人儿渐渐困倦,却不愿躺下,却是枕在他的腿上闭目入睡去了。
柘樾骨节分明的指间触上她的脸庞,眼中对她的爱意比她清醒时更深更浓,仿佛眼前的人并非他曾经御座下的丞相,而只是一个仍然十几岁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