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初衷没有错,但这样不顾一切随性而为,不但救不了子雅,甚至还会把整个族人置于万劫不复的地步!”任泽恩苍凉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宽大的袖袍下是紧握着的双拳。
“呵呵。”这时,任唯竟笑了起来,“我们如今这副模样难道还不是万劫不复吗?”
她这一句话说出来,周围皆安静了下来。其他四人包括任泽恩在内都没有作声。
过了许久,才听其中一人缓缓说道:“最起码,现在还有一线希望不是么?”
希望,就像冰山下的一粒火种,就如荒漠中的一座绿洲,即便满眼都是绝望,但就因为它们的存在,让人有了期盼,有了勇气,有了未来。
“我们五人是最先被女娲大人创造出来的,是无启族人最后的依赖。若连我们都如此颓丧,又怎么带领族人去改变命运?大家现在也不要多想,找回修海才是最重要的。”任泽恩郑重其事地说。
他说完后,没有人再提出异议。当下也确实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为今之计只能把任修海找回来,若是再因为他惹恼那群人,只怕一切都将会功亏一篑。
“小姜,小姜?”
江家大宅的后面是一大片茂密的树林。此刻夜已深,千张嘴看着怀着忽隐忽现的姜宛瑟,这神识不会撑不下去了吧?那江家地下室里面究竟放了什么东西?
“这下要坏了,人没找到,自己先嗝屁。”千张嘴抬眼望着天边那轮圆月,好像十五又要到了。这余畅小子又跟着江弈秋那只狐狸跑哪里去了。这小子是不是傻?脑子不想事那种,真的是什么人都能跟着凑去。真以为自己一个傻大个不会卖是不是?
千张嘴气得想打人,但眼下除了一个意识不清醒的神识,就只剩下这空落落的林子。有气也没处撒。
现在据自己离开江家也过去那么久了,余畅要是被人给宰了,此刻估计尸体也该凉得透透的。
“呃。”正当千张嘴不知道如何是好之时,姜宛瑟竟然自己醒了。
“小姜!你醒了?”千张嘴激动地低头看她。
“江家有问题。”姜宛瑟极其虚弱地说。
“我知道!没问题你还能这样?”千张嘴想着都这会儿能不能说个重点,但见对方虽然有气无力,却还是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后,只得服了软。
“你已经没有意识很久了。我在江家找遍了也找不到余畅,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听了千张嘴的问题,姜宛瑟摇了摇头:“我就没见过他。”
“什么?”千张嘴一脸诧异,“和着你在里面搞那么久就是在跟那个怪物聊天呢?”
姜宛瑟差点没被他的话给气死过去,但现在她却连骂回去的力气都没有。只见她吃力地抬起手,指尖出现一道极细极小的微光。
“江弈秋无端端地把余畅带走,肯定不会是好事。你跟着这光走,它会给你指明方向的。我、我可能撑不下去了……”
姜宛瑟还会说完,又失去了意识。那道微光从她的指尖跳到千张嘴面前,像是有灵性般,动来动去。
“你有多动症吧?”千张嘴现在是终于找到可以发泄的对象了。他现在心头特别烦躁,但也没有什么办法。
那东西好像真有感觉,见千张嘴骂自己爱动,还真就停在了半空乖乖地待着。
过了半会儿,千张嘴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抱起如羽毛般轻盈的姜宛瑟,对着那光说:“带路吧。现在是不去也不行了。能救你主人的也就只有余畅那小子了。”
这边,江弈秋一行人已经进入了无人区。余畅才发现,原来压根就没有什么桥,当年搞旅游的时候估计是想搞个缆车之类的。哪知道没弄起来,所以最后只留下几根缆绳污染环境般扔在了山石长廊的一处。他跟着队伍下到山崖的最底部,然后那里有一处水流较为缓慢的浅滩。月光下,河水泛着粼粼波光,依稀可见到许多块大石零散分布其上。
不会要淌水过去吧?余畅心里想着,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这可是裴清为了庆贺自己第一次去分局上班特意买的新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