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群笑着挥了挥手，却没有回答。
关巧巧不舍地放下帘子，被抬着往昔日的相府走去。孟群一直笑着目送着关巧巧离开，看着轿子的模样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再见，巧巧。
我也该上路了。
孟群转身走入孟府，一路走到庭院，静静地坐在石桌上，等待着应该出现的人。不出所料，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改变了你的计划，是因为不忍么？”
“算是吧。看她可怜罢了。”孟群苦笑道，嘴边的笑似在怜悯似在嘲讽。
“可怜？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按你之前的计划，你可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所有的事情后面可都少不了你的影子。”
“那些人或以权谋私，或草菅人命，他们早该死了，我问心无愧。而关巧巧她虽然也狠毒过，但她的确是真心待我。我早已肝肠寸断，没必要再赔上一个她。况且……这一切也可以看作是给她的惩罚了。没有见到自己父亲最后一面，就像我没有见到阿月最后一面。关家破败，亲人离去，我的痛苦她都一一尝过了。”
“可怜之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都是可怜之人，都是可恨之人。我与她，两清了。”
“……随你。”
“多谢你的帮忙，让我不需要日日夜夜用假面示人。她只知我体寒，却不知道大多时候面对的根本不是我。”
“……后悔吗？”
“不悔。”孟群眼里掉下一滴清泪，却被他飞快地擦掉了。“烧了这吧。孟群这个人也早该以死谢罪了。”
“如你所愿。”
四周发出一声响指声，与之同时的是，周围生出点点火星。火星慢慢生长为明亮的火焰，火焰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孟群呆呆地看着明亮的火焰，感受着灼热的温度，竟体会到了一丝暖意。
这就是他以前追求的东西……现在被烈焰蚕食自己竟也毫不心疼。人生在世，功成名就，锦衣玉食，万人之上，皆是虚妄。自己真正在乎的东西，以前一直在自己身边，只是自己一直没有看见而已。现在，追也追不回来了。
“剩下的就拜托你了。”他再去见一个人，就可以休息了。
“闭上眼睛。”
孟群听话地闭上眼睛，感觉到四周开始转换。
“可以了。”
待他依声再次睁眼后，四周已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