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岚在桓宜怀里爬不住了。
“想什么呢？”桓宜感觉到了慕岚的不安。
“你是不是不想杀程烈？”慕岚问。
桓宜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为什么？”
桓宜不可能不知道程烈一直想杀他。
“程烈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赫的人。”桓宜的回答出乎慕岚的意料。
慕岚哼了一声。
他又不是卫道者，专杀十恶不赫的人。
他这个借口太烂了，鬼才信他。
桓宜知道慕岚不信，可真实的原因他无法对她出口。
那是他的耻辱。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想对任何人提起。
他一出生就带着这个耻辱。
因为这个耻辱，他的母亲一直不喜欢他。
他很后悔当年的冲动。如果他不好奇就不会知道这个秘密，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痛苦与无奈。
因为程烈不知道那个秘密，所以他能毫不顾忌地对他起杀心，没有一丝愧疚感。
因为桓老爷子不知道那个秘密，所以他一直对他抱着巨大的期望。
“不能告诉我原因吗？”慕岚问。
桓宜摇了摇头。
“那就算了。我心小装不下那么多事。你的心事就自己保管吧。等你心里装不下了，再让我替你保管。”
慕岚并不感觉失望，从过去到未来桓宜都是个迷，没有人知道他所有的秘密。
她觉得这样挺好。保护神秘感，能让人生畏，也能保护自己。
“好。”桓宜轻轻叹了口气。
等他哪天释怀了，不再为自己的身世烦恼了，就让她来替自己保守秘密。
桓宜跟慕岚的矛盾很快就化解了，可程烈心中的怒气却久久不能消退。
他约了陆飞扬到他的住处喝酒。
陆飞扬听说了程烈做慕岚哥哥的事，笑得不比向春东文雅。
“那我以后见了木兰花也得改口叫她一声妹子了？你说我用不用也送个礼物意思意思？”
“用不着。”程烈见不得有其它人送慕岚礼物。
万一他送的慕岚不喜欢，别人送的得了她的欢心，让他颜面何存？
而且程烈觉得陆飞扬那声“妹子”特别刺耳，“你还是叫她木兰花好了。你的妹子是陆雪嫣。”
一提起陆雪嫣陆飞扬就来气。
“怎么了？她又给你生事了？”程烈挺兴奋的。
他今天不高兴，就想看点热闹，高兴高兴。
“好好的说她干什么？那个贱人，我早晚弄死她。”陆飞扬一提到陆雪嫣就是一副恨不得马上杀了她的样子。
陆飞扬不想说，程烈也不勉强。
两个喝了一会儿酒，陆飞扬的电话响了，有人约他出去玩游戏。
陆飞扬问程烈去不去。程烈不想去，陆飞扬就在这儿陪他继续喝酒。
陆飞扬酒劲上来了，说起了平时一直没出口的话。
“烈哥，我觉得你着魔了。木兰花是个妖精，她迷惑了你。你己经变得不再是过去那个你了。”
“我知道。”程烈的酒劲也上来了。
舌头有点大，但脑子还是清醒的。
“一个女人而己，值得吗？”陆飞扬眼神迷离。
“不知道值得不值得。就是不想放手。”程烈也越来越睁不开眼。
这些天他好累，好累。
想放手，不舍得。想得到，行不通。
以前他还可以肆无忌惮地去争去抢，可现在，他不得不顾及她的感受。
是他前世辜负了她，怨不得她不信他。
他前世欠她太多，今生他再不能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