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放假的时候，爸爸也回来了，他从包工头那儿结了一点钱，可以还二姨的债了。所以吴文斌父子二人找了个时间去二姨家还债。
再次从刘渡码头坐船，吴文斌已经找不到上次遇见的那个女孩了，心中有点惆怅，所以整个旅途也没什么话，爸爸还以为他因为读书缺钱而烦心，于是温怒道：“臭小子，爸爸都给你还债了，你还愁什么愁？到二姨家开开心心的，别让人家误会我把你怎么样了。天地良心，你今年这样忤逆我，我可没动手打你一下。”
吴文斌道：“家暴是不对的，你幸亏没有打我，否则你就犯法了。”
爸爸怒道：“这真是反了天了，老子打儿子还犯法？像你这样不听话的儿子就该打，要不然我有个读中专的儿子，多光荣啊。就是到你二姨家，我脸上也有光。现在倒好，我的脸都给你丢光了。你看看你的那个同学何昌，和你一样复读过，现在人家在合肥读书，他爸爸出门都能用屁股说话了。”
爸爸说来说斌脑袋大了，忙捂着耳朵道：“爸，你能不能别像个女人一样念叨了，就是妈妈也不像你这样的。”
这句话气得爸爸真想动手给儿子一顿爆栗，可是看着满船舱的人，爸爸只有愤怒瞪眼的份。
到了二姨家，二姨和二姨夫都很客气，二姨夫还说，如果钱不够用，就不用急着还，他们现在也不急着用钱。但是吴政道还是还了钱。
中午吃饭的时候，二姨夫提到一件事，说马塘学校有个女学生在考中专的时候做了手脚，本来没搭上分数线，就私下运作，不知怎么的上了一个师范院校。这件事被有知情的人捅了出来，闹得沸沸扬扬的。他就问吴政道知不知道这件事。
吴政道和吴文斌父子都没听说这件事，便问具体的情节，二姨夫就说：“听说那个女孩子爱上了她的语文老师，在校的时候就行为不检点，她的爸爸还说是马塘学校的校长呢。”
经他这么一说，吴文斌就知道是龙燕燕，但是就自己所知，她在校并没有什么不检点，要说不检点就是爱上了她的语文老师黄道明，可这是自由恋爱，没什么值得褒贬的。可能这个恋爱有悖世俗，被别有用心的人宣扬夸大了。
于是吴文斌道：“我知道这个女生，是我的同学，她和老师谈恋爱是真的，但是没什么不检点。”
爸爸吴政道就瞪了儿子一眼道：“你小小年纪懂个屁，和老师谈恋爱成什么样子，还什么校长的女儿。我看那个学校就该倒闭了算了。”
吴文斌一时没什么话说了，农村的观念自然还处于封建时期，即使爸爸认识几个字也没有用。
他于是岔开话题，问龙燕燕被人举报的事怎么样了。二姨夫就道：“我哪知道怎么样了，我不是在问你们吗，你们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不过这种事多了去了，都是上面的问题，就是派人查也不是真的查，不过是走走样子罢了。”
父亲吴政道愤世嫉俗，怒道：“这社会……都是他妈的有钱人的社会，哎……”
中午说着这件事也只是说说而已，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足道也，但是吴文斌却留在了心里，他回去想找个时间问问这件事，因为龙燕燕是自己的同学，当初自己也很看好她与语文老师的前途。
从二姨家回来，吴文斌在家割稻，忙碌了两天，到第三天，曾光辉过来玩，给他带了几分报纸和杂志，二人就在小竹林里坐着说话。
曾光辉道：“我昨天看见何昌了，他来找过你吗？”
吴文斌道：“没有。”忽然想起暑假的时候，他和俞小美在一起边走边聊被何昌看见的事，心想他可能在心里痛恨自己吧，不来看自己也是正常的。
曾光辉冷笑道：“那个鸟人现在召集了一班人到马腰井吃喝玩乐，完全不像初中的那个样子，看见我就冷冷的哼几声，头发也梳得油光光的。这种人出了校门就变样，不是什么好人。”
曾光辉一向看不起何昌，现在更是对他嗤之以鼻。不过对于曾光辉描述的何昌，吴文斌也很是感冒，于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