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在夏朝汐的潜意识里，尹寒完全是和这两个字插不上边的。
她回头，想再看清他的表情，但他已经恢复了一向的冷漠姿态，就好像刚才只是她自己脑补的画面一般。
夏朝汐清了清嗓子，继续试着出声，“我说完了，你要替她讨回公道就还击吧，她是你未婚妻，你帮她是应该的。”
虽然这么说，但如果尹寒真的站在夏飞雪那边的话，她心里就会开始把他当成敌人。
“谁说我要为她讨回公道了？”尹寒冷淡的神色略过她精致的眉眼，那张与尹晨曦一模一样的脸，散发着他许久都没有见过的生动色彩，一时间让他有一种难言的怀缅之情。
仅仅是对亲情的向往和追溯，对妹妹的怀念和愧疚。
让他更想要将全部的感情加注在面前这个女孩的身上。
“可是，夏……朝汐是你的未婚妻，我刚刚那样斥责了她，也许我都是诽谤，而且你不是也看见了，我把她推在地上……”
自己推她的那一下可不比她往地上的那一摔，至少从夏飞雪的脸色可以得见，是真的摔得不轻。
尹寒修长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击打着方向盘，节奏齐然却无声，末了，嘴角牵起不带弧度的微笑，“我看见了。”
“……”她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只能沉默等他继续说下去。
“只要你开心，做什么都可以，不要让自己受委屈，知道么，嗯？”他只是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眼底深处是她看不见的心疼和怜惜。
夏朝汐并不觉得他有多喜欢夏飞雪，至少她感觉不出来。
她的情商并不低，喜欢段翊将近十年，如果现在有人在她面前说段翊的不是，她可能不会去拼命，但也会下意识的维护他。
“为什么？”夏朝汐充满了不解，疑惑的眼神在他身上流连。
“因为你是我的妹妹，保护好你不受任何委屈是我的责任。”他的声音很轻，但是落在她耳里掷地有声。
心里的一处莫名就安定了下来，好像漂浮了很久的人最终抱紧了一根浮木，即使身在茫茫的大海中央，四面楚歌，也依旧有了一丝心灵慰藉。
在夏家的日子里，包括段翊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即使甜蜜，但她也从未有过这样很安心的感觉。
夏家给她所有她想要的，从不拒绝她的除露面以外的任何要求，却一直都没有人对她说过，保护好她是他的责任。
反倒是这个相识不到一个月的哥哥，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她的人生，也是蛮可悲的。
夏朝汐仰着头，看向深沉的夜空，表情微微凝滞，“哥哥，如果，我不是你的妹妹，你还会对我好么？”
“没有如果，事实就是事实，你是我的妹妹。”他坚定不移地说着，伸手帮她解了安全带，语气温和，“累了就早些休息。”
“哥哥，是不是快要到月圆之夜了？”夏朝汐拉开车门前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他，“说真的，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哥哥，我是不是就死在那场火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