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允珩挥手让侍卫下去,低头看着抽泣的宛儿,沉默了。
宛儿抱住他的那一瞬,让他感受到宛儿对他深深的依赖,虽然明知这依赖来自什么缘由,可那种感觉还是太好,他不禁——动摇了。
可宛儿一再忤逆他,又不能不给点儿惩罚。
郦允珩开口了:“一而再再而三地逃走,你逃上瘾了?为所欲为,行为不端,早就该给你些惩戒了!”
“来人!给苏王妃戴上手镣脚镣。”
两个內侍进来了,给宛儿的双手和双脚都戴上了特制的手镣脚镣。
“有本事,你就接着逃跑。苏宛儿,湖海山林,天涯地角,不管你跑到哪里,本王都会把你追回来!到时候,一定给你换套大的镣铐!”
郦允珩看也不看宛儿,起身离开了书房。
绿珠和侍墨一直在偷听这边的动静呢,听见郦允珩离开书房,赶紧跑过来。
“主子——”两人看到宛儿受罚,心疼得不得了,可又无可奈何,只鸲。
绿珠就察看这手镣脚镣,发现其材质柔韧轻薄,戴着并不受累,却也能束缚人的行动。
总体来说,戴着这个,羞辱的成分要大过惩罚的成分。
绿珠和侍墨捧着这手镣痛哭,都劝宛儿跟王爷讲些好话,认个错。
宛儿低头垂泪,并不发一言。
黄昏时分,郦允珩跌跌撞撞地闯进来了,满身沾着酒气。
“苏宛儿!”郦允珩讲话都带着醉意,舌头都笨了,含糊不清地说,“见本王回来,为何不过来迎接?!”
宛儿坐着不动,不理睬他。
“苏宛儿!”
郦允珩晃着走过来,抓住宛儿的胳膊,醉眼乜斜着宛儿,说道:“为什么?!本王对你这么好,你却要在本王心口……心口插刀?!”
见宛儿仍扭着头不理他,郦允珩伸手握住宛儿的下巴扳过来,逼她望着自己。
“你说,你为什么喜欢南宫聿?!他哪点比本王强?!”
郦允珩醉里没分寸,握得宛儿的下巴生疼,宛儿想挣脱,又挣不开。
郦允珩眼睛红着,盯着宛儿又说:“宛儿,你伤透了本王的心!你知道吗?本王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心口,“千疮百孔,没有一块儿是好的,都是拜你所赐……”
偏偏这时,书房的门被人敲响了。
是辛管家的声音。她小心翼翼地在外面说:“王爷,苏王妃的衣服做好了,老身送过来,想让王妃试试。”
这时候送来,也太不合时宜了。
郦允珩停顿片刻,说:“送进来吧!”
辛管家放下托盘退下了。
郦允珩看了看托盘上放着的衣裙,拿起来说:
“宛儿,这是雪山冰蚕丝绸,因为产量太少,贡品只够四件衣服的材料。皇上、贵妃各留了一块儿,彰乾宫、明仁宫各一块儿。本王将它赏赐给你,这是本王的心意,可也留不住你的心!你还要逃跑,狠心将本王抛下!”
郦允珩还要讲什么,可他又忘了想说的话,空指了宛儿几下,一头倒在床榻上,呼呼睡去了。
辛管家从书房出来,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却见前面推推搡搡的吵嚷,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
看到辛管家过来,那些人停止了吵闹。
杏春园的管事嬷嬷说:“辛管家,你来得正好。捉到了一个蟊贼,严王妃让交给您处治呢!”
被两个侍卫抓着胳膊的是个小內侍,他红了脸,辩解说:“谁是蟊贼?别诬赖人,我没有偷东西!”
“赃物都截获了,还敢狡辩!”管事嬷嬷说着,拿过一个包袱,在辛管家面前打开。
里面放着一双很新的锦绣皂靴,用金线绣着云纹,做工精美,一看就不是內侍该有之物。
“辛管家,刚才严王妃已经辨认过了,这双皂靴是王爷的。可这个奴才竟然装进自己的包袱里,托采买的內侍带出去,被门口查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双皂靴是从哪里来的?”
辛管家眼光锐利地看向那个內侍。
那个內侍只得如实禀报说:“辛管家,奴才在杏春园服侍王爷,这双皂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