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他纵然果断踹倒刘宗敏,也没有奢望顺顺利利参军。瘦弱少年李定国搏击姿态不改,提出要求试探郑义:“俺饿了,能先给饭吃吗?”

郑义指向远处正在搭建的木棚:“瞧见木棚了吗,锅砌好了几台,香喷喷米粥已经开始熬。再瞧瞧我背后的粮食,够你吃的。”

瘦弱少年李定国神经稍稍放松,慢慢散去搏击姿态。

郑义细瞧李定国神态,自位面基地悄然购买一张肉夹馍成品递给他:“饿一天了?”

李定国眼巴巴盯着肉夹馍递来,然后一把夺过狼吞虎咽两三口吃完,才迟迟回答郑义询问:“俺三天没吃饭啦,两腿虚飘飘的,不然也不会踹那傻大个的卵蛋。”

李定国吮指回味肉夹馍期间,郑义笑着追问:“募兵前不先问问是谁招兵招什么兵吗?”

李定国稍稍迟疑,继而大咧咧说:“当啥兵不是卖命,有饭吃就行。”

郑义笑容愈加灿烂:“贼也行?”

李定国迷惑:“贼,什么贼?”

郑义说:“晓得白水王二、府谷王嘉胤吗,就是那样的贼。”

李定国稍稍愣住,继而大声回答说:“俺李定国命卖给总兵你了,总兵你说打谁就打谁,去辽东打建奴也不怕。”

郑义竖起食指晃了晃:“遗憾告诉你,我的兵都是贼兵,我和府谷王嘉胤一样都是官兵追杀的贼。”

贼?李定国一万个不信,谁家的贼兵敢大咧咧在县城门口募兵!李定国脑海里想来想去,寻出一个最简单答案:“俺命卖给总兵你了,总兵当官俺就当官兵,总兵做贼俺就当贼兵。”

郑义呵呵笑笑没有再难为李定国:“那你记住了,我现在是贼。”

李定国因贼名而迷茫时,李鸿基自远处快步跑来:“郑先生,第一锅米饭煮熟了!”

米饭熟了,那么贼旗也该正式亮了。

因为试探驿站武备心思无疾而终,郑义树旗招兵时故意模糊言辞,令许多人如同李定国那样误以为官府在招兵,毕竟郑义、李鸿基、高立功等人的鲜衣怒马、铠甲齐备,远非躲在山沟里的贼兵能比。如今第一锅饭煮熟,香喷喷白米饭亮出,无疑是逼新兵选择立场的最佳时机。

米饭香气弥散时,饥饿武器势必更加锋利。

郑义拔出手铳走向米袋,与此同时吩咐李鸿基说:“李过、高立功、高一功你们四人全部上马,类如袁宗第等人围住锅台,然后揭开贼兵真相。记住,努力维持局势,不轻启杀戮,也绝不畏惧杀戮,如果有人有衙差等鼓舞、威吓乡民暴乱抢劫粮食,那就第一时间镇压。”

跟在郑义身后的李定国,顿时瞪大双眼:“不会吧,真是贼兵?”

……

两声枪响,两具吊起死尸,郑义等十余人牢牢控制募兵局势。

高压威吓之余,郑义又小范围准许新兵饿着肚子退出,最终留下一百四十名饥饿青壮。大棒之后是甜枣,新兵排队分吃第一锅白米饭后,郑义又悄悄紧急购买一批猪肉蔬菜大张旗鼓炒菜煮汤,向新兵们郑重宣誓从此告别饥饿。酒肉香气弥散中,饥饿退出新兵与等待吃饭新兵形成鲜明对比,一百四十名新兵渐渐情绪稳定:便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与此同时,乡民闻听官兵变贼兵,瞬间崩溃瓦解慌忙逃散,差点闹出践踏事故。驿站周边店铺相继阖门闭户,店老板店杂役抓起钱包逃亡山沟,唯有一时贪心协助郑义卖粮的老艾父女脸皮煞白双腿虚软,有心丢下店铺逃亡河西,却又瞻前顾后,既怕郑义追杀,又怕宗族治罪。官方背景的驿站表现的更加不堪,对流贼祸乱陕西诸事见多识广的他们早早第一时间弃驿逃亡,也正是他们拼命逃亡才带动无数乡民恐慌逃散。

县城城门戍兵最初试图狐假虎威鼓动新兵擒获反贼,但郑义一枪两命立威之后,这些戍兵衙差也全部一溜烟跑回城门,哇哇呼叫同僚快点关闭城门。短短一刻钟,繁荣驿站变成鸡飞狗跳后的鬼城,只剩下百余名新兵排队等饭,遥望合闭城门,郑义苦笑叹气:“惊弓之鸟,不过如此。”

譬如标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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