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雪的眼睛一下子冷到了冰点,二婶怎么骂她,侮辱她都没关系,但是莫要提她已经去世的爸爸妈妈,但凡牵连到一点,她都不会再忍。
张素琴兀自还在说,不想巩雪忽的一个近身,双手钳住她的胳膊,那么轻轻地一拧,她还来不及痛叫出声,黑色的手机已经到了巩雪的手里。
巩雪拿了手机,却还不肯放过她,她单臂把张素琴压在被子上,嘴贴近她的耳边警告说:“你只要敢惊动爷爷,咱们之前的约定,统统作废!”
张素琴张大嘴,愤怒而又惊恐地瞪着不好相与的侄女,半响说不出话来。
她再有理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喊出声,因为她舍不得那五十万的抚恤金,巩雪前天拿那笔巨款和她交换了条件,只要她主动向军区解释清楚高原的事情,不再难为高原,那么巩老百年之后,那笔巨款,就是她家的了。
这可是张素琴求也求不来的好事,她怎可能轻易放弃。她之所以夜半三更不睡觉跑侄女屋子里来,也是为了警告侄女,莫要把她们之间的约定,讲给第三个人听,尤其是她的公公,一辈子也不要知道他的小儿媳妇,曾经逼迫侄女做了件人神共愤的恶事。。
心虚加上愠怒,张素琴竟没再追究高原给小雪打电话的事情便走了。
巩雪反锁房门,打开手机,看到已接来电里南疆那个熟悉的号码。。
不知道二婶跟他说了些什么,会不会像羞辱她一样羞辱高原呢?心里有些气,有些急,以至于拨了几次号码,都拨错了。。
最后一次,好不容易通了。
几乎是振铃的第一声,对方就接起来,急切熟悉的磁性嗓音,透过长长的电波,抚平了她尚无法平息怒火的心湖,“小雪,是你吗?”
她暗自吸了口气,低低地应了声:“是我。”
他似是大大yd_sj;
的松了口气,在那边笑着说:“刚才忍不住打给你,谁知讲了半天,接话的却是你二婶,嘿!差点犯错误!”想起什么,他后知后觉地问:“你二婶没为难你吧,她讲话老不客气的,听着让人很不舒服!”
巩雪说:“没有。她过来给我送东西,我在爷爷房间。”
对不起,高原,我对你说谎了。
高原自然不知道巩家发生的一切,“哦,没事就好。时间也不早了,你休息吧。”
“嗯,你也是。”他不知又找秦队说了多少好话,才被允许守夜等她的电话。
高原想主动挂断,却又觉得舍不得,他说:“等等。。。”
巩雪也舍不得挂,听到他叫等等,立刻把手机又贴近耳朵,“嗯?你说。。”
高原呵呵笑了,“就知道,你也舍不得我。。”
知道他在逗她,她的小脸腾地一红,小女儿撒娇般的讨厌二字,便脱口而出。他哈哈大笑,笑到半中腰,可能太扰民,硬生生戛然而止。
滑稽的效果,让她弯起了唇角。
高原压低声音说:“小雪,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这边没事了,真的没事了。秦队今天接到通知,说上级不会下来查我的事情了。秦队打听到上面有人帮忙,我猜那人估计是我哥吧,他这人,特别好管闲事!”
巩雪心想,高烈吗?
她弯了弯唇,清澈流动的眼睛里,渐渐逸出宽慰的笑意。。
就这样,巩雪的新生活在他朗朗的笑声中拉开了序幕。
外高的课程抓得很紧,尤其是高三,巩雪回家后不久,便接到通知,说高三初六开学。她家里的变故,因为赶在大年,所以学校的师生都不知道。包括洪家倩,也不知道。
初六开学,她像往常一样去外高,不过出门的时候,她在右臂上方,别了一个小小的孝字牌。
爷爷和田姨亲自把她送到大门外,小王也早早地守在门口,连带着把车擦得锃光瓦亮。她无奈地看着他们说:“搞得那么隆重,我yd_sjb;
又不是不回来了!”
巩老的精神比前几日好了许多,他拄着拐杖,立在春日的阳光下,向她挥手:“早去早回,爷爷等你吃晚饭!”
她微笑回应,上车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