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事这么多年,也没成什么气候。
论实力、论气魄,他比徐寿辉、刘福通之流都要差一大截。
而且他一边起事,一边又跟蒙古人眉来眼去,玩暧昧,找平衡。
恕我直言,方国珍不是成大事的料。”
刘伯温听了我这通话,也是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方国珍不象是成大事之人。”
见他有了清醒的认识,我赶紧提醒他道:
“刘大哥,虽然你现在名义上是元朝的江浙省元帅府都事,但我估计你这元帅也当不了多长时间了。
你的名声在外,将来一旦天下大乱,群雄并起,肯定还有各方势力派人拉拢你。
你可得擦亮眼睛,万不可轻易上了贼船啊。那可是上船容易,下船难啊!”
记得当初,类似的话我也跟朱升老爷子说过。
刘伯温听了我这话,不住地点头。
许久,他又问道:“你觉得我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事呢?”
嘿,他接下来要干什么我怎么知道?
但他这么问了,我总得答呀!
我总不能说,我不知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样一是显得太不够朋友,另外也不能维护我在他心目中刚刚建立起来的那种高深莫测的光辉形象。
但真要给他指点,我又该说些什么呢?
我也没带着《明史》,把《刘基传》这一章翻出来,看看他从现在开始,直到跟着朱元璋混之前,都在干些啥。然后再告诉他该当如何如何。
我正思索着该怎么搪塞他,他却紧紧地注视着我,从他的眼神中,我体会到了那种渴求的感觉。
幸亏我脑子转得快,这种不好回答的问题,可以跟他打个太极,又给他引回去嘛!
于是,我反问他道:“那你认为,你现在应该干些什么呢?”
听我如此一问,刘伯温也是愣住了,他肯定没料到我会反问他。
刘伯温思索了良久,才缓缓说道:
“胡老弟,我是这么想的啊!
经过今天与你的谈话,我也认识到这元朝的气数是快要尽了,不能再在这棵树上吊死了。
但就目前来看,我也没有实力与元朝叫板。
我认为,我这个江浙省元帅府都事的官儿还是得继续当着。
但我不能再象以前那样,为元朝真正卖力去剿灭那些盗匪。
最好是打着剿灭这些盗匪的旗号,不断将他们收编,收归己用,逐步壮大自己的实力。
一旦将来天下有明主兴起,我也好有点本钱前去投奔。”
我心中暗暗一惊,不愧是刘伯温,神机妙算的刘伯温。
打着元朝的旗号,干着反元的勾当,先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高人啊!
我赶紧连连点头,对他说道:“刘大哥不愧有经天纬地之才,小弟佩服啊!”
刘伯温道:“胡老弟太过谦了,如果不是你,我到现在还没转过弯来呢。”
当晚,我与刘伯温直谈到深夜才去歇息。
由于连日赶路,我也想休整一天,加上刘伯温盛情挽留,我决定第二日就在刘家休息,第三天一早出发。
由于谭诚骑了一匹马走了,所以第二天我提出要去买匹马。
刘伯温很爽快地送了我们一匹,我们给钱他也坚持不受,只好作罢,就领了他这个情。
第三天,七月二十五日一大早,我们吃饱喝足,正式开拨出发。
刘伯温带着几个人直送出我们约二三十里地才返回。
临别时,咱们互道尊重,如若方便,将来还可以互通书信。
我也告知他,只要把信送到和州的陈元贵那里,一定会有人将信转交给我。
因为惦记着谭诚说在谷甫村等我,便打算今晚就在谷甫村歇息。
按照谭诚所说,谷甫村就在前天我与他分别之地才向北约五十里,整个路程也不算远。
因此我们就不紧不慢地赶着路。
也就午时刚过,未时初的时分,我们就到了谷甫村。
经过打听,我们很快找到了谭家。
这是一间十分破败的土墙房子,谭诚在家,另外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