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燃的手一僵,这人的手在这九月天里竟如此冰冷,冰冷到不像活人的手,他收回手,随口赞道:“蓝色,很漂亮,自由的颜色。”
苍蓝问:“你喜欢什么颜色?”
“金色,光的颜色。”
苍蓝笑了下,他笑起来融化了脸上冷硬的线条,显得亲善许多,“怪不得你家里摆放着涅芙。”
夏燃一怔,笑了。
“阿蓝,你知道昨晚那些人为什么袭击我们?
阿蓝的头在汤碗蒸气的上方停顿了一下,低头唆粉,“这粉不错。”
夏燃也是个头脑灵活的主,见他不想多谈昨晚的事,顺着台阶接话头:“这你可说实话了。很多人都这么说。”
苍蓝皱眉,“你煮粉给很多人吃?”
“以前家里开米粉店,长队排到街拐角。”
“现在呢?”
夏燃耸耸肩:“家人去世了,我当兵了。”
“就是你昨天说的你父亲?”
“不是。”
“你挺有意思。”
夏燃没解释扫了眼腕表,低头快吃起来,边吃边飞快说,“那啥,你等下离开时把门关上就好,我要来不及了,得先走。”
“嗯?你不会留一个陌生人在家里自己就走了吧?”
“陌生人?不是啊,我们都共过生死了,昨晚还在一个房间里睡了,现在还一起吃早餐,早熟透了。再见。”夏燃拉开门冲出去,没看到苍蓝复杂的表情。
“喂——”
路上,夏燃对自己这种轻率行径也颇感意外,但是对这个人就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信任感。夏燃想:他也信任我吧,不然怎么会那么放心把车和自己交付给我呢?
只是一个过客,不用想太多,夏燃甩甩头,边摇手边追上刚起动的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