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二位稍等片刻。”那令牌他们自然认得,大师兄腰上就佩了一方,那眼前之人想必与剑庄也是有因缘的。他们不敢怠慢,其中一人急忙赶回去通报。
即便独孤慕语的脸掩住了,垂在身侧的手却紧紧地攥着。思召知她是心急如焚,自己又何尝不是。好在那弟子动作迅速,不一会便带来了另一人,只那人服制与他们略有不同。
“大师姐!”那人恭恭敬敬地作揖道,另一人则将令牌还给了她。
思召没有应声,七年前庄主便她指给了独孤慕语,她已不是剑庄弟子。
那人打量了几眼独孤慕语后道:“师姐,听守门的弟子说,门外有一名为独孤慕语的人求见。可...”那人迟疑了,未出口的话除了那两个弟子他们都知道是什么。
思召启唇道:“你只管带我们去见庄主,旁的自牵扯不上你,其中是非曲直庄主自有定论。”
那人思虑了半响后这才点头,引着她们进去。
她们到时恰好遇上一人,简衣素服大汗淋漓的模样,即便做此打扮也掩不住他身上的华彩。思召随即附耳于她说明来人,原来这潇洒公子便是独孤剑庄的庄主,她的大舅舅。
那人也在独孤衍耳边说了什么,独孤衍即刻露出了惊愕的神色。他急忙屏退了那人,踏着略微沉重的步子朝她走来。
“慕语?”他看着她启唇,旋即又看向一旁的思召,似乎在等她解释。
思召点点头道:“没错,是小姐。世人都以为小姐没了,我起初也不敢相信,可这就是真的。小姐得高人相助,从鬼门关上捡回了一条命。”
独孤慕语应声褪下头上的帽子,那张脸就这样呈现在独孤衍面前,模样丝毫不差。“哈哈哈!”独孤衍咧着嘴干笑了几声,脸上悲喜交加。
“你没事,没事!”独孤衍环着她转了几圈,笑得合不拢嘴。
“舅舅,此番贸然来剑庄是有要事相求。王爷身重剧毒,性命攸关,我想求一味药。冰芝!”独孤慕语开门见山地说道。
就在她说出冰芝二字时,独孤衍脸上的笑容即刻便僵了。这儿确实有冰芝,只是,这是当年父亲以命相搏取回的药,为的是给小妹续命。可小妹早早便离世了,他如何敢提及。
何况,父亲五年前说出一刀两断,再无干系。即便当年得知慕语殒命,父亲仍旧没有松口。可他知道,父亲那是愧疚,也是自那以后父亲才一病不起。
见他这样迟疑,独孤慕语又这样灼心,思召只得说道:“庄主,小姐也是昨日才回的王府。只因她得了失忆症尽忘前尘,这五载,她孤身在外无依无靠。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王爷却被奸人算计身中剧毒。小姐膝下还有一双儿女,想必老庄主看在孩子的份上会愿意的。”
一个人,没了过去,没有依靠,要如何度日。听罢思召一席话,独孤衍心中对独孤慕语更是心疼不已。
独孤衍下了决心:“好,我定当尽力。眼下父亲卧病不起,若是知道慕语还在世,定会欢喜不已。”
得了独孤衍的应允,虽是大有裨益,可独孤慕语却丝毫不觉欣喜。由着思召所说,独孤衍方才又这样迟疑,她就知道那老庄主是怎样一个倔强的人。已过了这许久,也不知他怎样了,独孤慕语越是想着越难心安。
独孤衍正了装束后便带着她们往老庄主的院落走去,到了门口之时独孤慕语适时的停住了脚步。就在独孤衍进去不到一会,屋里便传来乒呤乓啷的声音,这遭使得独孤慕语更为心颤。
独孤刃听罢独孤衍的话把床头的药碗砸到地上,言辞俱厉地呵斥着独孤衍:“我知道我要死了,犯不着你来提醒我。怎么?在我临死之际编一个谎言来诳我吗!”
独孤衍万万想不到病榻上的独孤刃仍有这样大的脾气,纵使他已撑起了独孤剑庄,可面对独孤刃时还是会胆怯。
“咳咳咳”独孤刃连连咳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苍白的脸也被堵地通红。独孤刃躺下身子,神情木然地望着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