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诺倔强地扬着头,不怕被父亲打,我看着十分心疼,护着毕添:“就因为他是你的儿子所以你要无情对待他吗?如果你觉得别人欠了你的,可是毕添没有欠你的,你经受的那一切和毕添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你一定要拉着他为你做补偿呢?”
毕诺阴沉着脸,这一刻我才发现,他的眼睛里也布满了红血丝,他也无法入眠吗,我还以为他可以高枕无忧了,那个让他看着心烦的女人已经死去了,他难道也感觉到痛苦了吗?
“给我滚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他嘶哑着声音吼着:“这是我们家的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我坚决护着毕添:“毕添孝顺你,他不会再还手了,可是我和你没有关系,如果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会报警!我知道你会打女人的,你打吧!”
毕添举起手来,暴躁地看着我,许久,他终于冷静下来,放下手,不再看任何人一眼,转身就走了出去。
会议室的人都这么散去了。
我抱紧毕添,心疼地看着他,给他擦去嘴角的鲜血,他痛哭起来:“我真为我妈妈感觉不值得,她等了一辈子的人却这么无情对待她……她是代替我父亲去死的。”
“我陪你去。”
可是我们回到家,却惊呆了,看到毕诺仿佛一下苍老了很多,他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凌枫的遗像,眼光无神,以前那个看上去十分精明俊美的中年男子,此刻衰老了很多。
只是他的眼底依然没有眼泪。
毕添说:“爸爸,你对妈妈说,你到底爱不爱她?”
毕诺冷冷地扫视着他一眼:“我不会再爱任何一个人了。”
“你以为妈妈是木头人吗?你每天不和她说一句话,不理睬她,当她仇人一样,你以为她没有感觉的吗?可是她都包容你了原谅你了,你为什么直到现在还不肯承认你爱她呢?”
“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了爱情。爱情是毒药,孩子,爸爸希望你成才,不要有爱了,听爸爸的话,做一个没有爱的人,如果你觉得我是你的仇人,你也可以杀死我。”
我愤怒地说:“你自己不是人了,就要教唆你的儿子不是人吗?我们都是人,不是棋子,不能做到没有感情。”
毕诺说:“孩子,我调查了,那个司机那天没有喝酒,他是不可能将车开到山崖下去的。一切都是针对我来的,针对你来的,敌人还是存在的,我们不可以掉以轻心,你明白吗?有人想要杀死的人是你和我,你知道是谁做的了吗?”
我惊恐地摇头:“不,不会是毕飞的,他昏迷了,一直瘫痪着,毕太太很糊涂胆小,她不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的。”
毕诺残忍地说:“反正和毕飞那一家人有关系,谁杀死了我的女人,我就要他全家死!”我感觉脊背滚过一丝凉意……
我也是毕飞那一家人里的一个,如果毕诺认定了凌枫阿姨的死亡和他们有关系,那么是否我也要被他杀死呢?他是那么残暴冷血,什么残忍的事情都可以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