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家母过世,小弟不曾出门相迎,还请见谅。”尤俊达面有悲色,在下人的搀扶下,慢慢走向秦琼,他身后众人也随之站起,算是对秦琼的礼敬了。
而秦琼踏入汝南庄的二门,看着尤俊达素服黑鞋,腰系麻绳,面容憔悴,心中也有些疑惑尤俊达是不是弄假成真招了煞星,真的妨死了家人。但是再仔细一看尤俊达身后,又发现院内众人除了尤俊达面有悲伤之色外,其他人更多的却是战战兢兢,互相攀看,仿佛在担心什么事一样。
“尤庄主客气了,敢问府上何人过世了?可曾通知众兄弟前来吊唁?”秦琼上前搀住尤俊达,两人一起步入灵堂。
“有劳秦兄挂念,过世之人乃是我干娘,秦兄应知小弟自幼父母双亡,而小弟幼时曾得干娘施舍三餐之恩,半年前又遇到干娘时,才知她亲子不孝,我这才接她到庄上奉养,可惜干娘命中无福啊!这才半年,竟撒手人寰了!而我干娘平时喜静,所以不敢劳动众兄弟跋涉!”尤俊达言语之中,神情悲痛,说道最后,两行清泪也自眼中流出,看得秦琼都有些动容,使得秦琼本想推开棺盖揭穿尤俊达的想法也就此打住,只因万一尤俊达真死了家人,岂不犯了忌讳,便又问道:“敢问令堂过世多久了,为何迟迟没有下葬?”
阿吣!此时正在地窖内的程咬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喷嚏,让他不禁在怀疑自己今天怎么了,怎么大热天的还打喷嚏?今天本来还是好好的,突然就有人来报说,他们这些天一直提防的秦琼终于来了。尤俊达担心他心直口快坏了事,又怕庄上的人看不住他,这才让他躲在地窖里。可是由于事发突然,庄上的人又没做什么准备,这大夏天的,地窖和蒸笼可以说没什么区别,此时的程咬金,早就热得tuō_guāng了衣服,对着上面喊道:“哎!上面的,事好了没?快让我出去,想热死我啊!”然而并没有人回应他,气的他又自言自语道:“你他娘的尤俊达,哭俺娘哭了三个月,又把老子关在这儿,等俺出去看俺不揍你!”
“不瞒秦兄,小弟本打算头七之后就下葬的,但是干娘临终前叮嘱,必须满百日才可下葬,所以至今未曾入土,到如今已有八十天,再过二十日即可下葬!”前堂内尤俊达又是一番说辞说出。秦琼心说:你还真能瞎编啊!只听说过刚降生的婴儿有过百天的说法,哪有死人还要过百天才下葬的说法?百天以后下再葬,这大热天的怕是尸体都臭了吧!可是他见尤俊达一副丝毫不心虚的样子,也不好直接拆穿,便又问道:“照此说来,想必一个多月以前,登州府的皇纲在长叶林被劫一事,也并非尤庄主所为了,那尤庄主可知皇纲是何人所劫?”
“皇纲?什么皇纲?”尤俊达满脸不解的说道:“秦兄,百善孝为先,干娘过世,百天孝期,小弟怎敢在孝期行刀光之事!至于皇纲之事是何人所为,这期间庄内兄弟被我严令禁足,不曾探听过此事。”
“哦!这样啊!既然尤庄主还在孝期,愚兄也不便多做打扰,就此告辞!”秦琼起身站起,刚走两步又回头说道:“尤庄主,令堂作古,愚兄与尤庄主也算有些交情,不知可否容兄一瞻令堂遗容?”秦琼说着,一手已搭上棺材上面,目光看向棺木的同时,眼角则瞥向灵堂内的众人,只见这些人一个个都把手伸向腰后,看样子只要他一动手开棺,这些人立刻就会上来结果了他!
秦琼心说尤俊达不愧是一方首领,做事还真是缜密,三月孝期的说辞虽然听着牵强,但只要他敢当场拆穿,灵堂内众人立刻就会上来擒住他。而他由于是空手进门,双锏尚在马匹上没有取下,又怎么敌得住这么多人围攻!秦琼认清形势,当即假装没看到,而是抬头看向尤俊达,继续征求他的同意。
“秦兄,这样不好吧!我干娘棺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