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来了。”副局站在桌旁，手指点了点桌面道：“不知道你想查什么。雇佣兵组织来自各个国家，牵扯多方利益，只要还有价值就有人救，别说是联邦监狱，哪个监狱救不出？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抓了人，把人送进去就够了。我劝你别费那心，这里面的水啊，深着呢。他们就是专门处理见不得人的事，你根本想象不到会跟哪个有名望的领导扯上关系。”
“准确说是进去后一周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来了。”顾风淡淡道。
“有区别吗？”副局瞪他，指了指表：“我跟你说，可快到我要下班的时间了，你再想用我的名义查什么就得注意了。”
“真不想帮忙你也不会让我冒用，还不问为什么。”顾风眼底微光暗闪，似笑非笑道：“就像雇佣兵那边真想救人，效率不会这么慢。除非——她是有目的的进监狱。”
怪不得他让监狱长把伤亡人资料传过来，副局皱了皱眉，拿起被叉子插死的人情况书：“你的意思是，她的目的是解决这个人？”
“不。”顾风微微眯眼，拿起另一张资料，“是这个看上去倒霉被吊灯砸死的人。”
“凯伦，女性，22岁。就读于哈佛大学植物学专业，因防卫过当入狱，刑期三年。”
“值得注意的是，她是因险些被qiáng_jiān，反抗致使行为人死亡，属于特殊防卫，完全可以无罪释放，却被判了三年，为什么？”
副局猛地抬头，除非是自己的证词出了差错，这种手段他们很熟悉，为了逃避某种势力伤害或报复而故意入狱保护自己，常发生在……与毒品有关的人身上。
“你还在追查sky。”好半天副局才缓缓道。
顾风微微一笑：“这不是什么秘密。”
的确，fbi的顾探员在老师死后怀疑与毒品sky有关从而一直追查的事在业内几乎可以说是人尽皆知。经常给缉毒科那边提供非常有价值的线索，导致那边一直想挖人。
“我明天派人去狱室查看。”副局最后说，“搞一个季度检查，我的人混在狱警里搜查，不会弄出动静。”
顾风摇了摇头，“杀人后直接被送到诊疗室不代表之前没搜过凯伦的狱室。设计杀人对雇佣兵来说并不费力，既然花了足足一周时间就表明应该都仔细查过了。不如问问那些入狱期间与凯伦接触过的人。能提前感知到危险并设计入狱，说明她是个非常聪明且大胆的人，虽然最后还是没能逃过一劫。”他顿了一下，道：“这是我们警方的错，但也许她会留下什么线索。”
“还有银行，那场爆炸中很多人的保险箱被炸毁，损失极大，还有事故中死去的人，全都要查。既然她入狱的目的不单纯，那选择这种入狱方式也不会单纯。或许，那场爆炸背后隐藏着什么，我直觉是很重要的东西，但现在还不能和其他线索串联起来，要看最后能查到什么，只能拜托您了……”顾风正不急不缓，有条不紊的分析，一抬头，正撞见副局有些怪异又强忍的神色。
“怎么了？”他蹙眉问。
副局抹了把脸，“我真羡慕你老师，为了这么个不确定的疑点你不顾危险整整查了两年，莱恩教授有福气啊。想想我们，能平安无事的退休都是上帝保佑，一个弄不好牵扯进什么案子里，连个清白名声都留不下。”
顾风：“…”
作为一名心理学专家，虽然是研究犯罪的，但他还是无比准确的捕捉到了副局的未尽之言，稍显冷淡却克制的点了点头：“您放心，有一天您死于非命，我也会一直查下去。”
副局：“…”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阿道夫小心翼翼的说：“顾警官，fbi来人了，是……”
话还没说完，副局只觉埋藏的怒气瞬间有了突破口，大吼：“谁啊？给我滚进来。”
阿道夫肚子上的肉都跟着抖了下，硬是把后面那句：“是amanda探员”给咽了回去。
顾风敲着桌面的手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