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伯在这些杂『乱』的金属声响之中舞动着身体,好似在演练一套武术,又像是在跳舞。他手中的短棍随着他的身形变换而不住挥舞,带着绿『色』的火焰不断抽打在孕『妇』的肚子上。那本来几近爆开的肚子在这番施为之下慢慢缩小,很快便恢复到我们初见的样子。皮肤上纠缠的青『色』血管也少了一些,似乎那肚子里的东西受到了压制。
“这是什么?中邪?”阮玉拎着手枪问道。
小芊从我身后探出脑袋看了看,语气紧张的说道:“不知道,不过那个伯伯的样子很像在跳舞啊,难道是跳大神?”
“不是跳大神。这是上古巫术——傩礼!”燕道杰卸下了背包,将军刀『插』回刀鞘,说道:“这是最古老的驱鬼仪式,可以说是‘跳大神’的祖宗!那个孕『妇』应该不是中邪,看起来像是‘鬼胎’。持兵刃的那家伙估计不是专职巫师,这‘打点’太『乱』了,恐怕不太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孕『妇』的嘴里突然发出了一阵阴冷的孩童笑声,本来消下去的肚子顿时又鼓了起来。雪白的肚皮被瞬间涨起,薄得好像半透明的胶膜,一个黑影从肚皮下面猛地扑在这层皮膜上,撑出了一个向外凸出的婴儿身形。它的脑袋只有拳头大小,紧紧的顶在皮膜上死命往外挣动,诡异的五官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两只猫爪般大小的手在脑袋两侧不住地抓挠,似乎急于撕破肚皮钻到外面来。
持矛的男子被这恐怖的状况吓破了胆子,哀嚎一声瘫坐于地,抱着脑袋瑟瑟发抖。那凌『乱』的金属铮鸣因而停了下来,身边的浓雾瞬间向着我们聚集。突然!孕『妇』肚子里的怪婴将肚皮撕出了一个破洞,一只青白的小手从翻卷的皮肉里伸了出来,带着飞散的血珠狠狠抓向独眼伯。
独眼伯猝不及防,被怪婴手上尖利的指甲在胸前拖出了数道血口,当即惨叫一身跌坐于地。一击奏效,那怪婴更加疯狂的在皮膜下面挣动,眼见着就要撕开肚皮钻出。
“不好!‘走鬼’了!”[
燕道杰大喊一声扑上前去,一把扯下地上男子的头套罩在怪婴手上。紧接着,他弯腰拾起铜盾和长矛,大喝一声猛力将矛尖砸在了盾面上。铜盾猛地一抖,立马发出“呛”的一声暴响。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迅速向四周散开,翻滚的雾气霎时被『逼』开了几步,孕『妇』的嘴里发出了一声婴儿的惨哭,被头套罩住的小手瞬间缩了回去。
独眼伯见状急忙从地上爬起,抄起短棍伸到火中点燃,回手猛力抽在怪婴的头上。那孕『妇』一声惨叫,不顾捆在身上的绳子疯狂地挣动起来。绳子瞬间绷紧,狠狠的勒入皮肤之中,一丝丝鲜血犹如艳红的小蛇一般,登时爬满了雪白的身躯。
“呛!呛呛!呛!呛呛!”
燕道杰双手分持铜盾和长矛,敲打着富有节奏的铮鸣,站在了孕『妇』脚边。独眼伯则是挥舞着带有绿火的短棍站到了孕『妇』身侧,随着燕道杰打出的节奏不断将棍头点在那鼓胀的肚子上。孕『妇』停止了挣扎,只是大张着嘴不断向外吐出婴啼,声音尖锐刺耳,直欲冲破耳膜。
“哆~~啰呣!”
独眼伯和燕道杰同时一声大喝,吐出了一句腔调奇怪的语言。紧接着,他们一起开始摆动身躯,跳起了一支怪异的舞蹈。这两人时而抬脚跺地,时而弯腰甩头,身形举动狂野不羁,极具原始感。他们的动作各不相同,却又隐含配合,每跳数段便会同时做出一个完全一样的动作,显然是一种配套的舞蹈。
燕道杰的敲击始终不曾停下,节奏激烈的金属铮鸣从他手中不住响起,而独眼伯的短棍也是频频甩出,不停地将绿火点在那鼓圆如球的肚子上。二人跳了一会儿,那胀鼓鼓的肚子随着他们的动作慢慢缩小,孕『妇』口中的尖嚎也低沉了下去,断断续续的颇显力。
二人见状对视了一眼,同时大喝一声,一面继续舞动,一面围着石台绕起了圈子。燕道杰敲击的节奏逐渐加快,独眼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