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说散会后,大家纷纷起身,朝门口走去。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雷河南才起身走向长安。
“你的手怎么回事?”他的眼里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
长安瞥了瞥受伤的手背,“被刀刃划了一下,破了点皮,不碍事。”
“刀?你遇到歹徒了?严臻是吃素的吗?他就看着你受伤?”雷河南握紧拳头,皱着眉头连声问道。
长安放下会议本,笑了笑,“你想多了。是,是我不小心划到的。”
他将信将疑地盯着她,“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她站起来,拿起桌上的会议资料,看着雷河南,“一起走吗?”
雷河南刚想回答,却听到身后响起一道洪亮的男声,“他肯定不想跟我们一起走,是吧,雷工。”
雷河南拧着眉头,闭了下眼睛。他徐徐转身,看着倚在门框上,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戏谑意味的严臻,咬着后槽牙,混沌不清地咕哝说:“我有事,不打扰你们了。”
“那不送了,雷工。”严臻扬起手。
雷河南头也不回地走了。
长安扶着额头,走到严臻面前,瞪着气定神闲的他,“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严臻咧开嘴,露出八颗整齐洁白的牙齿,“好。”
她气结,甩掉他就朝外面走。
他快步跟上来,“你什么时候去找索布里?我可以护送你过去。”
她脚步一顿,偏过头,挑起浓黑的眉毛,“你偷听?”
他用拇指和食指挤了挤,比喻道:“一点点。”
她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这次眉毛扬得更高,盯着他,目露疑惑地质问道:“不对,我在会上没有提到索布里,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严臻笑了笑,“我还知道很多事,要不我们找个地方,我慢慢讲给你听。”
“不要!”她像只炸毛的小猫一样,就差跳起来拒绝他了。
他双臂环在胸前,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静静地瞅着她。
她不自觉地舔了下嘴唇,垂下黑浓的睫毛,语气微弱地说:“对不起,我,我情绪有点过了。”
他眼神灼灼地望着她,“没关系,我早就习惯了。”
她没应声,低着头,慢慢朝前走。
他迈开脚步,很快就和她保持并排,他从她手里拿过滑溜溜的文件夹,让她可以松快一些。
四周静悄悄的,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看到宿舍的灯光,她忽然开口说:“明早七点出。”
他目光一亮,嘴角轻扬,露出洁白的牙齿。
她却像是和他赌气一样,转身就跑向宿舍门前的台阶,可跑了几步,她又忽然顿住,扭身跑了回来。
她劈手抢过他手里的文件夹,转身又想跑的时候,却被他一下子抓着胳膊。
她赫然转头,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惶乱,嘴唇轻轻翕动,似乎下一秒,就会吐出一连串令他难堪羞愧的咒骂声。
他无声地笑了。
她反而怔住了。
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很……
不知道该用什么恰当的词来形容,才能描述出她此刻内心的悸动。夜空里那么多的星子,也没有这抹笑容闪亮。
看她出神,他叹息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叮嘱她:“回去洗澡的时候注意包着手,还有……”
她怔怔地望着他。
看着她像宝石一般晶莹璀璨的眼眸,他禁不住咽了口唾沫,低声说:“你今晚很棒,真的。”
说完,他忍不住摸了摸她光滑的面颊,然后松开手,退开一步,看着她,“晚安。”
他走了。
背影挺拔而又威武,即使融于深浓的夜色里,也依旧那么醒目,吸引人。
长安怔怔地立在原地,许久,她用只够自己听到的细弱的声音,深情地喃喃:“晚安。”
第二天,营地还陷在沉睡里,长安已经洗漱完毕,正在镜子前化妆。
孔芳菲一边揉眼,一边打着哈欠坐起来。
“醒了?”长安回过头,看着正拉开蚊帐,准备下床的孔芳菲。
孔芳菲眯着眼睛,瞅着镜子前穿着精致时尚的长安,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