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知恩没有关系。”这是事实，她并不想因此讨好任何人。
他母亲眉头微皱，却没说出任何狠话。
“书雯，你说几句，小予她可能有些怕你。”
“她从来就没怕过我，”他母亲看着她说的笃定，“以后我们换个相处方式，我并没有知恩想得那么脆弱。”
她没吭声，看着那毫无生气的脸，可能就靠着恨他与她过活了。
“知恩从小就笨，连爱人的方式也是用了最差的方式，也许错一开始也在我，连她在这世界存在时的喜好也不愿承认，也亏你没嫌烦，还要替知恩承受我的所有拒绝。”
“其实你从内心是接受的，要不然不会因为我说那句而恨我到现在。”她对着他母亲说了话，很长的话。
去美国前最后那通电话里，知恩对着她说了多少次对不起多少次谢谢，她不记得了，因为先天心脏病被身边同学用异样的眼光审视，甚至躲得知恩远远的，所以他母亲才不愿知恩公开出柜，将所有不如愿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这心思，她作为旁人在一边看的真切。
他母亲微皱的眉头有加深的印记，却似没有在意她方才的话，又道，“没去参加知恩的葬礼，也一直没去墓地看知恩，是一直当作她还存在这世界，顺便也让我再恨你一点，但上次去墓地，是有了离开的打算，因为不能再继续在这世界将知恩记得，所以去道了歉，你知道我所说的离开指的是什么。”
“小予你…”看着她默认的表情，江父是受惊的。
“以后换个活法，如果不会，我来教你们。”
她是愣住的，这话，从他母亲口中说出来，代表了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
“你好好喘口气吧。”
她眼里有泪在打转，白蔚说，怀孕的人情绪起伏会很大，让她不要觉得自己脾气变得很奇怪，这是正常的现象，但，没敢期待过的事，就这样突然降临，她情绪有些控制不住。
“咋了，我的乖乖！”江奶奶刚开门进了休息室，便看见她眼泪莹莹。
“妈。”
“妈。”
江奶奶径直越过招呼的两人，“哭吧，哭吧 ，奶奶抱着，发生什么了，给奶奶说说。”
“妈，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今早上。”
“为了来看小予的画展？”
“为了照顾我的曾孙。”
“嗯？”疑惑的可不止江父一人，还有他母亲。
“嗯什么嗯，难不成你们还有别的儿媳妇。”
刚休息室里的话，江奶奶是听见了，他母亲自知道知恩活的年限后，精神状态其实一直都不好，只是不愿在任何面前表露，尤其是知恩面前。知恩离开后，他打电话给江奶奶说他母亲状态越来越差，却唯独在偶尔针对他时，提得起几分精神，其实该喘口气的人也该有他母亲才对。
“怀孕了就早点回去休息。”说话的人是他母亲。
“嗯。”她应了声。
“妈，时候不早了，我和盛华就先回去了。”
“去吧。”江奶奶看着江父还要说什么，“放心吧，我在知元那儿你还不放心吗？”
“噢，那我改天去知元那儿看您。”
“知道了，知道了。”
回家的路上，她一路无言，倚在江奶奶的肩上愣愣的，回到家中，坐在吧台也一声不吭，只愣愣的看着江奶奶做着饭，江奶奶也任由她这样，得给她时间冷静与反应。
江奶奶刚摆好菜，外院便传来了车声，“奶奶，饭做好了吗？”一群人蜂拥着往饭桌跑去。
“好了好了，都坐下吃饭了。”
他走在最后，招呼了江奶奶才去找了她，见她趴在吧台，愣愣的，走了过去 “不舒服吗？”
听见是他的声音，她才微回了神，摇了摇头。
“困了？”
“有点。”
“那吃了饭，我们就上去休息。”说着想要将她横抱起。
她忙拒绝了，看了看从厨房出来的calo和沈墨羽一行人，自顾着往饭桌旁走去。
“啧啧啧，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