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之倏地瞪眼,随后讨饶:“哥哥……是之之说错话了,哥哥就再疼我这一次吧,好不好?”
可怜兮兮的望着端坐在床边的叶潇然,叶之之软下声音,低低讨好。
叶潇然凝眉,像是在思索,随后打量了她一番,忽的点了点头。
叶之之被他一连串的动作弄得有些发愣,还未回过神来时便听得叶潇然打趣的声音响起:“果然是我叶家的人,是个不错的。”
“哥哥你在说什么呀?”叶之之语带好奇的问。
叶潇然起身,帮她掖了掖被角,柔柔一笑:“娘说你十六了,是时候替你寻个好人家嫁了,免得天天在她跟前晃悠,怪烦人的。”
对上叶之之愤愤的眼神,叶潇然淡然道:
“此次你生辰,便是个替你寻夫胥的好时机。京中所有适婚年纪的公子,只要家室还过得去的,都会被请来。”
“……”
叶之之无力的抬头,看着叶潇然的衣角。
委委屈屈道:“哥哥,之之不想嫁人,之之想留在家里,侍候父母哥哥一辈子。”
叶潇然却是笑了,眉眼间潋滟出无边春色。
甚是温和道:“哦?我可是记着你及笄之后时常在我耳边叨扰,说什么等梁王回京便去求父亲给你指婚的?”
杏色的袖子抬起,边角淡淡的竹子图案映入眼中,叶潇然摸上叶之之的额头,轻笑道:“我家之之可是烧糊涂了?”
叶之之抬眼,眼角含泪地望着叶潇然。
良久,叶潇然才低低笑开。
“之之,我叶家如今已位极人臣,若在往上,便是万劫不复,你想嫁给谁都可以,但是这……梁王,或是其他王爷,之之,你还是死了这份心了吧。”
叶之之抿唇,不语。
一双清瘦的手抚上她的发间,“你又怎知,梁王到底如何,你又怎知,皇室中人娶你,不是为了我叶家的兵力?”
抚在她脑上的那双手很瘦,却很温暖,叶之之合上眼,不再答话。
叶潇然见状叹了口气。
轻声道:“你是我妹妹,兄长父母不求你能如何如何,只盼着你能嫁个真心待你的良人,一生平安最好。”
一语毕,便不再多言。
叶潇然转身出了房门,看着院中低矮的桃树。
春盛时节,桃花已经开满枝丫。
忽的想到这桃树还是十几年前拜师学艺的时候他同叶之之一起栽的。
树下还埋了好几坛桃花酿,当时想着,等自家妹子成婚之时再拿出来喝。
……自然,是要为她寻个良人的。
梁王太过深不可测,数年前他作为使臣随常尚书去梁州时见过。
尚未弱冠一是一方君王,那梁王端坐于殿上,周身散发着令人难以无视的皇家气场,隐隐能看到几分文帝的影子。
然那面容却又偏生温润如玉,初初上任便以雷霆手段政治梁州州府,不到三年将梁州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样的男子,绝非池中之物,更加不可能将这男女情爱放于心头。
叶潇然自问自家妹子还没有本事去制服这样的人中之龙。
叹了口气,出了院子。
叶之之在床上颓然的躺了一会儿,便又生起了几分心思。
院内的桃花开的极好,远远看去甚是惹人欢喜。
叶之之百无聊赖的翻滚着手中的白绫。
她的生日在五月初十,便是说,半月之后,便能再见到梁王。
可一想到半月之后便是所谓的“寻夫胥”宴,便觉得头疼。
心中渐渐有些烦躁,便起身练起白绫来。
腰肢柔软伸展开,白绫在手中自由的变换方向,分明是绵绵软软的东西,可在她手中就像是一下子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的,柔韧有劲。
桃树枝丫被缠住,叶之之手上用力,树枝被生生拧断,粉色花瓣翩翩然然落在地上,院中的石子路上一下子便被花瓣铺满。
叶夫人拿着瓜子盒带着两个小丫头步履翩翩朝叶之之的院子里走来。
方一至地便见这满地狼藉,皱了皱眉,吐出嘴里的瓜子壳,小丫头见状连忙递上盒子。
叶之之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