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良彬打开铁筒,从里面拿出来一把木剑,只不过木剑已经断做两截。
夏小茹道:“我就说了,果然是有人穷极无聊了。”
高菡听到了声音赶来,看到儿子拿着一把断了的木剑出神。
高菡走过来看了看那被打开的铁锁和铁筒道:“玉石俱焚,仇恨害人。”
高良彬道:“老娘,那,我难道还去成全人家吗?”
高菡道:“你不成全,可能还会有人成全的,他自己也会成全自己。仇恨在,一切都不是他人所致。”
高良彬道:“我这个开锁的人,于心何忍呢!”
高菡道:“可你开了,为什么?”
高良彬道:“因为他说里面是一把宝剑。”说到这里,高良彬一愣道:“您是说,就算我不去故意打开,也会有人诱惑我去打开。”
高菡道:“顺势而为吧!”
夏小茹一头雾水,全然没听懂,挠了挠头道:“大娘,我来看你了。”
高菡笑道:“你来了,我还说你怎么不来家里了呢!”
高良彬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物道:“老娘啊,你怎么最近还玩上弹子了。”
高菡回头道:“什么弹子,咱没这功夫。”
高良彬一愣,将弹子收起来不动声色道:“我还以为老娘藏了一手呢!”
高菡习惯了高良彬喜怒不形于色,这个孩子从小受道家洗礼,遇到事情一般都很沉稳,很少失态。
高菡和夏小茹向屋子里走去,高菡进门时叫了一声:“儿子,去烧水烹茶来,客人来了怎能没有茶。”
夏小茹好奇道:“高姨,我怎么不明白,你为何一直喊他儿子,不该喊小名或者其他什么吗?”
高菡道:“这,我也不知道,习惯了吧!”
刘仲彦在官场浮沉已经三十年了,很多人都忘了他刚开始的时候只是个县衙里的师爷,后来一路成为薄曹也不容易。至于官场之中察言观色之道,刘仲彦还是非常的精通的,为人机警和厚道并不会冲突。
夏昭是御前侍卫,天子近臣,一直以来得到皇帝的宠信,这个时候考察吏治看似非常正常,但是背后实情,刘仲彦已经心知肚明了。毕竟,那日突如其来的书信和那个惊才绝艳的才子已经说明了整件事情。但是,夏昭如果来了,就说明了一件事,陛下非常关心,而且是这件事不会太拖延。夏昭一来,只怕这边的高良彬就会出手,加上夏昭钦差的身份,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这是一件好事,但是他却想得更多,想到的是因为这件事可能掀起的狂风暴雨。那件事真相他不清楚,但是涉及到什么,他已经窥测到了一些,如果陛下彻查,必定在泽州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两个年轻有为的人,锐意进取,只怕绝不会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到时候也许会头破血流。所以,当他从太守府出来的时候,他心里已经开始害怕了。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太守的神色似乎不对,很明显对自己有所顾忌,看来泽州果然没有秘密。有些事情,太守已经心知肚明了。
刘仲彦将官帽摘了下来拿在手中,从院子的长廊下经过,停在一棵厅树下叹息一声,沉吟不语。
后面一袭白衣翩然而至,看了半晌道:“义父大人有心事?”
刘仲彦回头看了看宓婉道:“婉儿,你来了?”
宓婉道:“女儿新建的园子好了,想请义父大人去坐坐,不知义父可有空闲。”
刘仲彦道:“为父心中有些烦闷,倒是正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消遣一下,不过我想请两个人。”
宓婉道:“义父尽管吩咐便是,女儿的园子,义父自然能做主。”
刘仲彦道:“一位是老朋友,我自己去请就是了,另外一个却要你去请。”
宓婉道:“哦!”
刘仲彦道:“婉儿为什么不问问为什么?”
宓婉道:“女儿不敢质疑义父大人。”
刘仲彦道:“因为我还有一件事要摆脱给你,你请了这个人,到了之后冷落一段时间,我自有计较。”
宓婉道:“哦,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