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至凌晨两点，后半夜周柏灿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手游项目临近上线，大家的日子都没法清醒过，带着野心，心怀抱负，抑制不住激动。万一，反响太好，一炮成名，蜚声国际，跳槽就有了价值。业内有句话说得特别到位，“鱼不过塘不肥，跳一跳，翻几倍，不是梦。”
johon老爱抓住这点儿误导下属，“项目做成之后，你们都是领导！”
隔着玻璃门，周柏灿也听到，与大领导开会从早上至下午六点，他不想浪费时间在冠冕堂皇的宣誓中，全神贯注准备紧锣密鼓的上线事宜。
周老太偏偏这时候打电话来，“帅哥，你咋忙得整一周都不回家呢？就过条马路回家都不愿意，什么时候才能谈个女朋友呢？昨天好巧不巧，遇见那个教你街舞的艺校老师，她女儿可漂亮了，温文有礼，谈吐温柔，刚上艺校一年，老妈保证，绝对合你口味，约出来见见吗？”
周柏灿十分疲惫，眼皮却硬撑不倒，“周师奶，回去再说，领导来了。”电话被无情挂掉。
johon闻言弹身站起，瞅了眼空无一人的门口，朝虚报消息的周柏灿撇撇嘴，“你妈问我工作到底有多忙。我把你没日没夜加班，归结为缺女友综合征。你妈深信不疑，让我给你介绍女友，我说，我比周总大五岁，比他着急多呢，你妈就决定把表妹介绍给我！终于，能跟你做亲戚了！”
“我没有表妹。”周柏灿冷冷打断，“就像我妈喊你弟，你喊我妈姐一样，攀亲带戚的很多。”
johon敛起笑容，正正经经地问：“没关系，我只想知道，往后你还会跟我搭档吗？”
这个行业日新月异，学习永远赶不上变化，对于没能力的人来说，过了30岁就显出疲态，不想钻研新技术，就挖空心思走旁门歪道，通过攀附优秀的人，偷享对方的成果，踩在别人的肩膀上，获得职位高升。合作半年，johon现在才露出狐狸尾巴。
johon自觉唐突，解释道：“咱们气味相投，你主核心代码，我主项目框架，没有利益冲突。你有大领导撑腰不假，但是职场远比想象险恶，这方面我经验足。虽然你不是很满意我，但是各取所需，也合情合理。”
周柏灿拿着勺子搅拌咖啡，容器碰撞，声音脆耳，黑如墨汁的液体，倒影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白光照出他冷峻的面容。
这一刻，他又想起她。
他与她的关系，也算拍档，趣味相投，床事合拍，她寂寞难耐，需要他来温暖，他相思苦短，需要她来解困，各取所需。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纠结她愿不愿意做女朋友呢？来日方长，细水长流，或许就能打动她。
johon在等他的回复，周柏灿已握着手机走出办公室，拨打方世淇的电话，说出烦恼。
早在方世淇度蜜月时，他就告诉方世淇，他想追温亮亮。隔了几天，方世淇听他又提起温亮亮，暗自觉得伤神。兄弟们都不看好这段感情，甚至无法理解周柏灿为什么像中蛊似的，风风火火地追她。
方世淇无套路可言，研究自己老婆已经足够费神了，好不容易把人娶回来，总算可以靠岸歇歇。要想从他身上取经是不现实的，不过他老婆是温亮亮的闺蜜，估计用得上，他问：“你想我怎么帮你，直接说出来。”
周柏灿直言：“帮我向你老婆打听，她有什么嗜好。”
方世淇疑惑：“就这么点儿？”他以为周柏灿至少要问温亮亮有多少任男朋友，前任都衰在哪里。
不到一刻钟，方世淇就回电了。这位兄弟最大的优点就是，办事效率高。
周柏灿打了下班卡，来到露天停车场，正要开车前往温亮亮所在的酒店，想着这次怎么着都要把她拖出酒店，约她去有格调的餐厅吃饭，先过一次鲜花和项链，让她见识他的浪漫。
方世淇在电话里，把话说得很严重，“收手吧，她在国外有谈了四年的男朋友，今晚就飞回去找他了。”
周柏灿有一瞬间觉得脑缺氧，几近窒息。
车里开了暖气，依然不够暖和一车的风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