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皇帝肃清吏治,胡惟庸的外甥搭进去了,这都是大奎的功劳,胡惟庸虽然是恨得牙根痒痒,但在皇上面前却是另一副嘴脸:“这忤逆畜生竟然背着我做下如此不法之事,死有余辜!”岂知背地里胡惟庸的亲妹妹简直要跟他拼了命,在其府上哭闹数月方休。
如今大奎在云南将王福掐死了,府中人数日不见老爷,不禁急了,不知怎么凑巧找到了密室,这时的王福尸身都发臭了,王福一死,早有亲信飞鸽传书报知了远在京师的胡惟庸,王福与大奎是死仇,这个胡惟庸自然是知道的,而王福的府上不说是高手如云,但至少是戒备森严,胡惟庸实在想不出,除了张大奎还有何人能这么轻易杀了王福。
胡惟庸与王福可谓是一狼一狈的莫逆之交,如今王福已死,胡惟庸顿感唇亡齿寒,大奎不光与王福是生死大敌,胡惟庸对大奎亦有着刻骨铭心的怨恨。
大奎临去云南之前,曾向太祖皇上举荐临江苗贺轩,胡惟庸将这事暗暗记在心里,其后便派人到临江打探,所谓天下沒有不透风的墙,这一查探不要紧,竟得悉一个天大的秘密,苗贺轩是何许人,胡惟庸心知肚明,而让胡惟庸欣喜若狂的事,竟是张大奎在苗贺轩手里拿了三十万两银子,而这三十万两银子却不见大奎奏报皇上。
张大奎啊张大奎,你也有贪财枉法的时候,胡惟庸闻讯简直是喜不自胜,扳倒张大奎,此乃是天赐良机,胡惟庸再不耽搁,连夜书写了奏本,上奏了太祖皇帝朱元璋,朱元璋闻奏勃然大怒,随即责令临江府,苏州府暗查此事,就在大奎与孟歌回返苏州之时,临江府与苏州府两本密函便到了朱元璋手上。
吏部刚刚接到通政使來京的消息,马上扣留了前來登记录事的亲兵,随后差人火速进宫上报皇上。
大奎下榻的这家驿馆,乃是京师应天最大的酒楼,号‘得月楼’,从前叫‘悦來客栈’,自从两年前太祖皇帝來过以后,这里便常年的宾客不断,店主改名字的本意便是取‘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典故。
而大奎來这间酒楼,却是因为就是在这里,大奎初次见了当年的吴王今日的太祖皇帝朱元璋,而也是因为那时起,自己方才平步青云。
大奎与众属下已吃了半饱了,还不见前往吏部录事的人回來,一名亲兵啃着凤爪,喝了口酒,嘴上却是嘀咕道:“牛六该不会是在街上看中了那个寡妇,跟着倒插门去了吧!”此言一出,顿时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大奎对属下一向是制以严,待以宽,此刻既是喝酒吃肉打牙祭,自然会对属下的调侃多加指责。
另一兵士笑道:“你们说说,他姓什么不好,偏偏姓牛,天生就是劳碌命……!”
谁知大奎听到此话,却是笑道:“呵呵呵,说的是啊!有些不公平啊!”说着一指说风凉话的兵士道:“以后再有此类差事,你去!”
那兵士一瘪,随即便如斗败的公鸡不言语了,其余兵士不禁哈哈大笑,皆是取笑这兵士不会说话。
大奎举杯道:“众位辛苦,本官敬各位一杯!”众兵士见状连忙纷纷举杯,大家同饮一杯酒。
大奎虽是一品大员,却丝毫沒有高高在上的架子,众兵士无不心中感佩,正当大家推杯换盏相谈甚欢之时,楼下一阵大乱,却是一群宫中禁卫军冲入了酒楼,为首的校尉大喝道:“统统出去,刑部办差!”
大奎在楼上听到刑部办差,不禁有些好奇,起身來到楼梯口向下望去,大奎的众亲兵也都围在大奎身后看热闹。
哪成想,这冲进酒楼的禁卫军将楼下清场后,惊呼拉拉上了二楼。
大奎不禁心中大惊,但依然拦在楼梯口,凭着这身官服,就不信这群禁卫军敢乱來。
带兵的校尉见禁卫军被拦在了楼梯口,这才分开众人闯将上來,但到了大奎身前五尺处却停步见礼:“属下参见通政使大人!”
大奎微微一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