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时候，楼千雪才知道，百里云姝被她侍从接住了。
苏墨白的手还揽在她腰上，他关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怎么样？”
楼千雪站直，推开了他的手：“我没事。”
他伸手往虚空一抓，那白练就从地上到了他手中。
他并没有还给她。
楼千雪也没有伸手要。
对面的百里云姝推开了侍从，朝着这边看来。
那目光，称得上是瞪了。
后面，苏墨晚和七公主在嘀咕，声音不大不小，她和苏墨白都能听得清楚。
也不知道百里云姝能不能听见，总之，她瞪完之后，就朝着这边过来了。
见她目光直瞅苏墨白，楼千雪就伸手要白练。
苏墨白非但没给，还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他道：“别走，我一会儿有事要和你说。”
百里云姝的目光倏然移到了她身上，楼千雪想起来刚刚的气，就不想配合，她挣着手道：“我先回客房，要说什么你一会儿再来找我。”
苏墨白紧抓不放。
他好像察觉了她的心思，温柔道：“别耍脾气，让别人看了笑话。”
这话里，还带着淡淡的宠溺。
有点像秦王和苏墨晚说话的语气。
楼千雪投降了，她任由他抓着手，不动了。
百里云姝也终于到了面前来。
她看了两人紧握的手，问苏墨白：“她叫什么名字？”
一副正室问小妾身家来历的口吻。
楼千雪柳眉微蹙。
苏墨白则很淡然，说出来的话能气死百里云姝：“内人的名讳，不便告诉公主。”
结果，楼千雪预料失误。
百里云姝非但没怒，还软了语气：“你如果非要这个女人也可以，我做出让步，公主府里，多她一个不多。”
楼千雪微惊讶。
苏墨白笑问百里云姝：“不知公主准备给她什么身份？”
“自然是妾。”百里云姝理所应当道，“我堂堂公主之尊，允许你纳妾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难道你还想让她做平妻？”
平妻？
楼千雪心想，平妻她也不稀罕。
从前她想，只要苏墨白喜欢她，即便让她做妾，她也是愿意的。
后来，她体会到了，一颗心只能给一个人，能分出来的，大抵不是真心，如果苏墨白有了别的喜欢的女人，她就不凑热闹了。
正这么想着，楼千雪没听见苏墨白说话，却听见了苏墨晚的声音。
只听苏墨晚笑道：“百里云姝，你可能理解错了，我哥的意思是，你愿不愿意做妾！”
“我堂堂一个公主做妾？”百里云姝似乎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你是想让我被全天底下的人耻笑吗？！”
苏墨晚淡笑不语。
苏墨白亦然。
这两兄妹的神情一模一样，真让人牙痒痒。
百里云姝彻底恼了，“苏墨白！你当真要这么对我？！”
看着她那样，楼千雪心想，何必呢，作为一个公主，怎么连这点尊严都不要？如果苏墨白这么对她，只需一次，她便头也不回地走。
苏墨白当真这么做过，她也真的走了。
那一次，真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楼千雪心头闷闷的。
然后，她就听见苏墨白轻笑道：“当然不敢，即便是公主愿意做妾，我也是不敢要的。”
“你！苏墨白！你别不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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