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将夹在中间的苏画月衬得瞬间老了好几岁。
苏墨晚分不清谁是谁，她没见过柳如芷，也没见过户部尚书家的三小姐。
苏画月身上是暗红正装，她脸色很不好。
不仅憔悴，还带着隐隐的怒气。
站在三步之外的楚王一身白衣，乍一看，温润依旧。他听见动静，偏过头来，恰好与苏墨晚视线撞上。
苏墨晚心底感叹。
自从婚事出了变故之后，她与慕容锦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宫门口。那时候她是秦王新娶的侧妃，慕容锦身后也跟着楚王妃苏画月。
这次又在宫门口相遇，她已然是秦王妃，慕容锦却带了两个新侧妃。
苏墨晚心想，这回，慕容锦该叫她三皇嫂了吧。
那两个新侧妃面目娇俏，神情含羞带怯，比起板着脸的苏画月来，别有一番风情。
见到慕容景和苏墨晚携手走近，两人更是纷纷低了头。
“三皇兄。”
楚王打招呼道，声音淡淡的。
苏墨晚记得，他一直叫‘三哥’的，她听了觉得别扭，如今乍然换成‘三皇兄’，听了更别扭。
慕容景淡淡地应了一声。
楚王看了苏墨晚一眼，又将目光调回，“听说六皇弟今日便能赶回来？”
这话是在问慕容景。
慕容景道：“本王不清楚。”
楚王忽然笑了笑，“看来三皇兄真的很忙，连六皇弟的事都不放在心上了。”
这话很让人反感。
苏墨晚心头诧异。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慕容锦变成了这样？与上次相见，他变化太大了。
在苏墨晚看来，甚至有些突兀。
慕容景却好似没听到一样，不准备和楚王计较，他拉了苏墨晚，道：“本王与晚晚还要去看皇祖母，先走一步。”
楚王脸上笑意微减。
苏画月一直没说话，也没有要过来打招呼的意思，她视线在苏墨晚和慕容景身上打转，光明正大。
两个新侧妃则是微微抬了眸，好奇又快速地看了苏墨晚一眼。
苏墨晚唇角带了浅浅的笑意。
这是慕容景第二次在外人、或者说楚王夫妇面前叫她晚晚。
第一次，还是去年秋猎的时候。
当时苏画月过来挑衅，说要比猎物多少，慕容景当着楚王夫妇的面，情真意切肉麻兮兮地喊了她晚晚，还说比试就靠她了。
如今回想起来，画面依旧很清晰。
等走远了些，苏墨晚才摇了摇慕容景胳膊，轻笑着道：“再喊一声我听听。”
慕容景不搭理她。
他越是没反应，苏墨晚越想逗他。
“我要是在外面叫你景景，回去会不会挨打？”
慕容景还是没反应。
于是苏墨晚就叫了一路‘景景’，一直到了高阳宫门口。
看见宫门口立着的那人，苏墨晚脚步一顿。
那身段很是熟悉，是江南凰城别庄里碧莲丫头的孪生姐姐，碧青。
问题是，她怎么换了副打扮？
看样子，倒成了个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