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也不知她为何这么安静,只是心里乱作一团,有一口气憋在心口无法抒解。

他没想到会闹成如今这样的局面,若是季氏大哭大闹一场还好说,他懂她的意思,就会自己掂量着该如何抉择。

可她用这种方式威胁他,他若服软了,以后还怎么抬起头来?

“芸娘,你以前,从不会这样。”他看着季氏,眼中闪过一抹犹豫,最终却是背过身去。

背影虽决绝,太夫人却能看到他紧握着的手。

谁更洒脱,谁更痛苦,岂不是一目了然?

季氏就笑了笑,没接闵怿的话,反而是走到楠稞身旁:“好妹妹,你在府上这么多日,我还没好好谢过你。五爷的性命是你救的,这等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但侯府也用不上我报,所以我就不表示了。还有一件事,我自己也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有些事就不会摆到明面上,至于这份谢礼……现在我走了,这就是谢礼。”

楠稞睁大了眼睛,想要扭头去看季芸,然而她已经起身了,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反应。

季芸冲太夫人福了福身,“娘,我就走了。”

太夫人铁青着脸,该说的都说了,季氏还固执己见,让她也落不下脸来。

“五爷,您保重!”季芸留下最后一句话,转身便走,季翎从后面跟着,假模假样地跟二人告辞,赶紧出门追她。

刚一出品竹苑的大门,迎面的冷风扑到季芸脸上,雪花纷纷洒洒落在肩头,刺骨的寒意一路蔓延到她的心里。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身形倏地摇晃,被赶来的季翎牢牢扶住。

“阿姐!”季翎吓得喊了一声,想要说话,却感觉到她的肩头在微微颤抖。

她阿姐在里头那样镇定,无论那女子怎样作妖用言语相逼迫,她都没落一滴眼泪,出了门却兀自哭了起来,哭得那样委屈。

“阿姐,你别哭,我这就去找姐夫!”季翎撸胳膊就要转身。

季芸紧紧拉住他的手,哽咽着道:“别去了,阿姐冷,先送阿姐回家行吗?”

季翎难消心头之火,可他阿姐此时这么难受,他怎么好抛下她自己痛快去,况且他还不清楚,万一真的对上闵怿,自己能不能打的过……

他扶着季芸,一步一个脚印,将她送上了文远侯府的马车。马车在雪地上轧出两道车辙,蜿蜒而去,不一会,从侯府大门里闪出一个身影,闵怿看着地上的车辙,心中空落落的。

他抚上心口,突然感觉那里好像从荆棘丛上滚了一圈,疼痛蔓延至全身,脑中闪过的都是季芸的一颦一笑。

“五弟妹曾和我说,只要你能平安无事,要她做什么都愿意,我观她神色,好像为五弟挡灾挡祸也甘愿……”

二嫂说这句话时,他脑中想像着芸娘的样子,可到底是什么神情,他怎么都想不出来。

每次他一有凶险,芸娘都在家里担惊受怕,他不在她身边,自然不知道她是何想法。

而自己一回府,芸娘又会收起所有的恐惧,出来欢欢喜喜迎接他,嘴上不停地说他不在家时府上的趣事。

他有时觉得她话太多,屋里充斥着她的声音,总是人未到,先闻声。

现在却觉得耳边冷清。

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人给他披上挡风的斗篷,在他耳边说一句:“五爷,天冷,回屋暖暖吧。”

风雪渐大,闵怿吹了好久才回去。

晚上,明钰坐在床头,怀里抱着汤婆子,看着坐在软榻上的闵恪一言不发。

季芸回了文远侯府,她下午就收到了消息,她还听到偃武跟闵恪说,五爷在门口站了半天,楠稞送到了偏院,纳妾的事暂且搁置,太夫人气冲冲地回了应春堂。

偃武还说了一句话。

他说:“二爷,话都放了出去,明日整个燕京就会知道。”

话都放了出去……放什么话出去?

明钰心里憋着疑问,却不敢直问闵恪,两人的关系好不容易回暖,若是惹恼了他,再把她自己放到怡棠苑……

好像也不错的。

总比对着这个闷葫芦好呀……现在他在这,丫头们都不敢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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