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心月在洞府里左盼右盼总算是将白绫夜从天庭盼了回来,见她手里提着的两个食盒,猜测应该是平日里吃不到的稀罕玩意,便笑盈盈地迎上去接过了食盒。此时离得近了,她才看出来白绫夜满脸愁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挽着白绫夜的胳膊走进偏厅,将食盒打开后随便挑了一样点心塞进嘴里后,见白绫夜落了座,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刚从天庭回来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白绫夜看了她一眼,想着天庭上的事还是不应该讲给北堂心月这个外人知道,便随便寻了个理由,回道,“原本想在天庭多待几日和老友叙旧的,可地尊想着我洞府中还住着几个通天本事的小妖,若我不在一定会翻天覆地,于是匆匆就将我赶了回来。”
她一听到白绫夜提起修桀两个眼睛立刻明亮起来,她紧贴着白绫夜的后背半弯着身子,将下巴抵在白绫夜的肩膀上,痴笑着问道,“修桀他提起我了?”
“这倒没有。”
听白绫夜这么一说,她眼睛里明晃晃的笑意消失了大半,说道,“这么多天不见,他居然没有提起我。何苦我在凡间苦修十几年,不就是为了能升仙上天庭去见他一面!那你也没有跟他提起我么?”
“我这一趟事务繁忙,自然也是没有机会提起的。”
北堂心月立刻冷了脸,直起身子后提着两个食盒就出了偏厅,只把白绫夜一个人留在那里。见她走了,白绫夜也终于舒了一口气,回想起在落黛亭修桀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心中的忧虑更甚。
相比于北堂心月对白绫夜的态度,曲逢星和江对月则更情真意切一些。她们在白绫夜的房中为她准备好了热水沐浴更衣,江对月更是把白绫夜日常喜欢穿的衣服叠放好在她的床榻之上。桌上还放着两壶美酒,一些时新的水果。白绫夜只觉得心中疲态尽扫,谢过她二人就关上门自行沐浴了。
褪下繁复的宫装,白绫夜施法将它们重新放回衣柜中,除了每月两次例行上天庭需要穿着这身衣裳,寻常时候她都是将它们锁在柜中少有问津。她踏进木桶中倚靠在桶壁上,一手持着酒壶一手拨弄着水面漂浮着的花瓣,如此惬意的人间实在是逍遥的很。
不一会儿就听到曲逢星在外面叩门,说道,“星君,鸣岐宫的绿澜仙子在洞府外求见,说是来替人尊送礼的。”
白绫夜轻笑,想着她不过刚离开天庭,淑沣已经这么快就让绿澜来送酒了。她从木桶中起身,将手中的酒壶用仙法抛置桌上,接着又隔空将床榻上的衣服抓在手上,推开门时已经穿戴整齐,只是一头青丝还未干透,被她通通拢在身后。
绿澜在洞府外见了她依旧是守礼地一拜,说道,“辛卯星君,小仙是奉人尊之命送仙酒而来,多有叨扰。”
白绫夜忙回了礼,说道,“绿澜仙子不必多礼,就同上次一样,将酒坛搬进花园中即可。”
待所有的酒坛搬进花园,绿澜等人离开洞府,北堂心月斜倚在花园的拱门上,有些酸酸地说道,“天庭上的人尊待你可真是与众不同,知道你好酒,就把这么多仙酒送了下来。”
白绫夜知道她还在为修桀的事恼她,便提起一坛酒回道,“送我美酒的是人尊,又不是地尊,你这样无端的吃着飞醋,倒是要酸死我这个无辜的人了。”
北堂心月度量狭小,听不得她这般说话,扭过身就要离开。白绫夜却将她喊住,问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凡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逢星和小月很少能踏出洞府,我想只有你才能回答我这个问题。”
“人间倒是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不过无涯山那里好像有一些异常。就在你回来的前一日,我看到无涯山周边亮起了金光,那阵仗确实有天地震动的模样。”
对北堂心月的话耿耿于怀,白绫夜还未在洞府中坐够一个时辰便腾着云去了无涯山。一路上她极为忐忑,想起紫微帝君是在无涯山受的伤,那周围一定是凶险万分。任凭紫微帝君的修为都被伤重,更何况她一个微末的星君。可是她心中焦躁不安,